皇宮,禦書房。
“父皇,兒臣懇請調派五百禁軍隨大哥一同前往,以護皇祖母周全!”墨清冥跪地請命。
“皇上,這禁軍向來留守皇城,臣以為若是要派,當派羽林衛前去。”說這話的是吳禦史,他受到消息沈家今日有異動,他的目的和沈家是一樣的,琉墨的皇族子孫,越少,越好。
“羽林衛的職責是保護父皇安危,禦史大人此話何意?”墨清冥眼底劃過殺機,這個人,留不得!
“自古後宮不得幹政!前朝之事,公主還是莫要上心的好!”吳禦史一撚胡須,冷笑道。
琉墨自開國起還沒有此等古訓,後來不知到了哪一代,皇室的一位公主獨攬大權,把朝廷上下弄得烏煙瘴氣,致使後來的皇帝十幾年苦心經營才得以好轉,從那以後才立下這麼個規矩。
而現在墨清冥也是公主,且幹涉朝廷之事,就憑這一條足以賜死,沒有哪個皇帝在聽見吳禦史這番話後還能冷靜的,不過,他太小看墨景淵了,也太小看墨清冥了。
“禦史大人莫不是忘了這個?”墨清冥拿出代表夜凰軍統領的信物令牌,“本宮記得夜凰軍建立之初父皇下過旨,執此令牌者等同於朝中正一品大將軍,本宮現在可不是後宮之人,而是朝中大將,禁軍和羽林衛的調派,本宮有權過問!”
早在沈妃調禁軍包圍琉璃殿的時候她就想過,一介後宮女子若是就這樣向皇上如此進言,朝中必會有人阻攔,後宮不得幹政這個理由向來屢試不爽。
後來她在了解夜凰軍的時候聽夜風說過父皇曾下了這樣一道指令,就是為了以後給她行事方便,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吳禦史一瞧此計不通,又說道:“皇上,皇城禁衛軍向來由三皇子掌管,此事何不請三皇子一同商量?”
“禦史大人的意思是,父皇堂堂天子,不過調派五百禁軍還要問過臣子?”墨清冥朝墨景淵使了個眼色,是時候了!
天子之威豈容他人冒犯,一國皇帝要是連五百禁軍都調派不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不等吳禦史再開口,墨景淵直接下了旨:“傳朕旨意!令禁軍統領速速派遣五百精銳在宮門等候,隨大皇子和冥小公主一同迎接太後,不得有誤!”
“兒臣遵旨!”墨清冥行了個軍禮,偏頭以挑釁的目光輕蔑地看了吳禦史一眼,後者頓時麵色發青,顯然是氣的,這麼多年還從沒敗在一個尚未及笄的小丫頭身上,這叫他麵子往哪擱!
“就這樣了,然後我就去找大哥了。”墨清冥把五百禁軍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有些忐忑地看了麵前的老婦人一眼,然後挽著她的胳膊晃呀晃,“皇祖母,您不會怪冥兒吧。”
老婦人慈愛的摸摸她的頭,“冥兒這麼乖,皇祖母怎麼會怪你呢,清涯怎麼還沒回來?”
“皇祖母。”說曹操曹操到,墨清涯一勒韁繩,踏雪穩穩停下。
“踏雪真棒!”墨清冥將手裏的果子喂進它嘴裏,太後看著這馬似乎有些眼熟,細細打量起來,“清涯,這馬是你的?”
“不,踏雪是夜瀾的。”“那小子來京城了?冥兒,可見過他了,可覺得滿意?”太後一聽是天夜瀾的,馬上把矛頭對準了墨清冥,那眼裏閃動別樣的光芒,墨清冥在其中看到了“八卦”二字。
好在這時一陣亂糟糟的鎧甲碰撞聲傳來,她趕緊扯開話題,“皇祖母,禁軍到了,我們趕緊回宮吧。不然父皇會等急的。”
五百禁軍在琉墨京城裏七拐八拐,每當他們停下來的時候,墨清涯的身影就會好巧不巧的在他們眼前一晃而過,就這樣,等這五百人跑到城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氣喘如牛了,不等他們喘息,一個蒼老而不失威嚴的聲音傳來:
“哀家幾個月沒回宮,這皇城的禁軍果真是越發精進了!”
“太後恕罪!不是卑職故意拖延,而是……”一個小隊長站出來,想要為自己開脫,話到嘴邊才發現,他要怎麼說呢?
說是墨清涯故意在皇城兜圈子?人家大可以不認,再一個汙蔑皇子的罪名壓下來,到時候兜著走的就是他們。
小隊長故意支支吾吾,不時把眼神往墨清涯身上瞟,想玩一招故弄玄虛,可惜了。
“不是故意?哼!難不成你們還是有意拖延!叫哀家一陣好等?”都說人老成精,太後也有一定歲數了,什麼手段沒見過?
“皇祖母,這五百人雖然叫您一陣好等,可他們不也沒耽擱多少時辰嗎,我們還是趕緊回宮吧,父皇該等急了。”待太後訓完,墨清冥又開始做好人了。太後看看這一群不成器的東西,恨歎一聲,長袖一甩上了鳳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