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猛然坐起身來,腦袋裏暈乎乎的,一時間找不到東南西北,馬上一股讓人作嘔的血腥氣迅速充斥著整個狹小的艙室,這個味道太熟悉了,這是海盜已經開始殺人了,這讓他麵容驚恐、扭曲起來。
不過理智很快戰勝了恐懼,他迅速從床上跳了起來,就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拿,光著腳就跑到艙門前想要從狹小的艙室裏跑出去。
可是還沒等他出推門,門已經從外被人推開,直接打在他的鼻子上,弄得他滿腦袋的星星,鼻子裏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還沒等他從痛苦中回過神來,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腦袋裏。
“海子兄弟,你就待在這裏,哪兒都不要去,等我派人叫你,你再出去。”
海子一聽就是知道說話之人是誰,不是東家又是誰,他不顧痛苦抹去滿臉的血跡,剛想說上幾句讓東家,卻隻看到姬武已經出了門。
漆黑的天幕下,一艘海船孤獨地漂浮在海麵之上,慢慢悠悠地向著遠方前進著,然而就在這時,海船下方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幾個小船,悄悄地貼了上來,緊接著小船上的站起幾道人影,奮力將帶著繩索的三角錨熟練地拋上了大船甲板,發出數十聲金鐵敲擊甲板的聲音,如果不細心聽定然以為是守夜之人刀劍敲擊船梆時發出的聲響。
隨著三角錨下方的繩索的拉緊,下方小船上的人影就如同暗夜裏的靈貓,隻是幾下就已經攀爬上了海船甲板。
甲板之中跟往日裏遇上的海船情況一般無二,水手們忙碌了一天,大都已經進入船艙休息去了,留下的大都集中到了駕駛室裏,隻是在聽到外麵響聲出來查看一下。
來人見到沒有出現什麼不妥的地方,一拉繩索,馬上海麵上的人已經知道上方安全,紛紛順著繩索竄上了甲板之上,轉眼間甲板之上已經站了三十來號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人影,不過他們有著同樣的笑容,那是對金錢的渴望,對殺戮的渴望,對鮮血的渴望。
等到最後一個人雙腳在甲板上站定,遮蓋在他臉上的兜帽被揭開,來人不是巨鯨幫大當家的又是何人,當看到他陰笑時露出一嘴森白的牙齒與斜斜向上翹起的嘴角時,哪怕整日裏打交道的同夥看了都不由的打個哆嗦。
“大哥!一切正常!”這時一個手下從甲板後方跑了過來,低聲彙報。
“嗯!放信號!”
早就準備好了的一個精瘦漢子取出火折,刺啦一聲打開,點燃手的的一支信號彈,隨著一聲刺溜,信息彈直上天際,接著如同天女散花一般爆開,將海麵照得通明一片。
隨著信號彈的響聲徹底拉開了血夜的序幕,要知道不隻是鐵掌門有所準備,巨鯨幫從知道消息到決定行動也是爭論了好久。
幫裏有人認為是個陷阱,特別是那個精明似鬼的軍師哪怕到現在都認為是個陷阱,不過在接下來的探查之後,得知這次彙通錢莊並沒有聘請水師護行,護衛人員也隻有十幾人,加上船員、水手共計不過三十人。
終於還是白花花的銀子征服了大部份人的欲望,大當家終於敲定接下來的行動,並且將所有人都集中起來,務必一擊必中。
原本遠遠吊在海船後方的一船體型比之稍小的帆船開始加速,向前靠了上來,隻是片刻功夫已經貼近了海船,一根根繩索從上拋來,而這邊的人則將兩隻海船固定起來,跳板馬上搭起,一條條人影衝了下來。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他們卻是一腳踩入了鬼門關,在起先海盜殺死了幾個值夜的水手後,根本就沒有發現其它人,在等到老大的指揮下,揮舞著手中的大刀殺向了船底。
原本就等著海盜船靠近的鐵掌門的眾人,見到海盜船靠近,哪裏還受得了這份憋屈,一個個兩眼冒火,直接從船底殺了出來。
如果說這些海盜是一群投機的財狼,那麼這時的鐵掌門的眾人就是一群凶猛的獅子,直接被打翻在地,等到鐵掌門的門人衝到了甲板之中,這時巨鯨幫的眾人這才慌了神,拋下發財的美夢,抄起大刀,在老大的帶領下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