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含尹在心裏暗歎,她隻覺得言妃這個人太過於神秘,當她的真實身份公之於眾,竟然令紀含尹有些意外。她不知道言妃這幾年過著怎樣的生活,遇到過什麼人,經曆過什麼事情,她隻覺得,很快就要與言妃來一次真正的較量。
這場較量,隻局限於他們二人,而這場較量,危險度不亞於在戰場上奮勇殺敵。
“天色不早了,明早還要帶領眾將士前往瑞胤國城都一戰,若是大家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商議,那便早點休息吧!”仇傲冥渾厚又有些沙啞的聲音在帳內響起,打斷了紀含尹的思緒。
晃過神來的紀含尹有片刻的遲疑,她雖有疑惑,但卻為在臉上有所表達,她知道仇傲冥的意思,他習慣了一個人在夜裏看地圖,安安靜靜的才能便與思考。
明天那一戰,意味著赤烈國的生死存亡。這個緊要關頭,他仇傲冥怎能臨陣退縮?再者說,赤烈國皇上請他當副帥,那便是認可他的實力與能量,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他又怎能辜負?
多想無益,這種事情又不是紀含尹能斷定的,萬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帶著這種不安的心理,紀含尹慢慢闔眼睡著,她並不期待戰後歸來那種喜悅,她期待的隻是眾生和平,從此後絕無戰爭。
……
翌日,天光微亮,紀含尹便穿戴好鎧甲手中拿好鐵器與仇傲冥等人踏上征途。這一場勝負之戰,她怎能退縮?既然仇傲冥要她助赤烈國一臂之力,那便助他們一臂之力罷了。
若是此行凱旋歸來,那倒是眾人所期待的。
沙場征戰,能有幾人能回?紀含尹的神色黯然,掌中弓箭被狠狠地攥在手心。這一場征戰,已持續兩年之久,明裏暗裏,無比在相爭相鬥。
九州風光漸漸變成了低矮的墳塚,紀含尹心中不覺升騰起一絲不忍,她執起酒杯,祝捷酒斟滿,仰頭喝光整杯濁酒,高舉著赤烈國的旗幟,讓壯士豪情,揮灑在熱血沙場。
雖說上一戰瑞胤國元氣大傷,但在赤烈國皇上的眼中,最後一站才是最至關重要的!
“眾將士聽令,這一戰關乎赤烈國子民的生死存亡,你們要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來迎戰!”仇傲冥身騎白馬,站在萬人之前,身著護身鎧甲,頭戴銀色頭盔,像極了勇士。
不過話說回來,仇傲冥真的是嘔心瀝血為赤烈國辦事。或許,這樣能令他排解心中對赤烈國的虧欠,也或許,他無法忍受徐律瑄的暴行。
凜然的王者之氣像是與生俱來一般,紀含尹在隊伍的最前端望著站在高台上的他,心裏總有很大的落差。若戰,便戰出個天下第一。他的性格,她最了解。
這場戰役,從天明打到天黑, 中間並未中斷,兩軍戰士疲於迎戰,已經體力不支。赤烈國的將士們卻略占上風,他們了解瑞胤國當地的形勢,又了解徐律瑄用兵用人的一貫手段,所有都在仇傲冥的掌控之中。
一切都隻是時間的問題,等攻下這座城,他便可以為了自己的舊友報仇!他要親手手刃了,徐律瑄這個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