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躲好,門就被推開了;伴隨著推門聲,還有些許光投了進來。
我偷偷探出頭,看到一個目測一米八網上、健碩異常的人走了進來,逆著光,看不清楚他的長相。
說實話,就算看得見長相,我也未必認識他。
他走進來後,關上了門;透過紙窗戶的光不是太多,但是勉強可以辨別出他的臉。
那是一張特別大眾的臉,是那種扔進人堆裏都分不出來的那種人。
我忽然想起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看到的一句話,說古代的時候,會有人專門挑些大眾臉的人陪養成殺手;由於他們麵孔辨識度太低,即使不蒙麵也不會被認出來。
他走到擔架旁,我這時候才看到他肩膀上背著一個人;他把那個人放下,掀開了蒙在擔架上的白布。
他想幹什麼?我一愣。
他走到放置擔架的最右邊,挨個把布掀開,掀到第四個的時候,停了下來。
那個是蕭赫!我心裏突然咯噔一下。
他想對蕭赫幹什麼?!
隻見他把蕭赫抱起來放在一邊,把他剛剛放在一邊的那個人放在了蕭赫原本躺著的擔架上。
偷梁換柱……
我想出來製止他,可是正麵杠我肯定打不過他。
我縮回來,偷偷扯了下窗簾;剛在心裏算了下、用窗簾偷襲勒住他的概率有多大,就發現窗簾是被鐵絲固定住的。
準確的說,是先把窗簾的頂端縫上鐵圈,然後把鐵圈用鐵絲穿起來,再固定在了房梁上。
不能扯的幅度太大,隻要扯快了,肯定會有聲響;必然會打草驚蛇。
看來這條路行不通。
我探出頭,忽然發現那個人沒了。
不可能啊?
沒聽到任何聲響,怎麼會憑空消失了呢?
我看向擔架那邊,蕭赫躺在旁邊,那個人帶過來的那個人躺在原本蕭赫躺著的位置。
說實話,如果不是那個人還在的話,我肯定懷疑是我看花眼了。
我走出來,走到擔架旁。
我伸手擰了胳膊一下,很疼,確實不是幻覺。
我蹲下身子,查看那個人。
那個人和蕭赫完全不一樣,真不知道剛剛那個“大眾臉”是怎麼想的。
難不成,等下蕭赫他們被下葬的時候不會看再查看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把蕭赫的遺體帶走啊?
可是我帶走了也沒地方可以藏起來、或者安葬起來啊?
胡思亂想之際,忽然感覺身後有一陣疾風襲來,我驀地反應過來,壞了,他根本就沒走,就在後麵。
肯定是我剛剛扯窗簾的時候被他看到了,他起了疑心。
剛想完,我就感覺自己的脖子被掐住了。
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掐脖子,我這脖子上的傷才剛剛好。我腹誹,下意識地去掰他的手。
他掐的很用力,掐得我直翻白眼。
我使勁扣著他的手指頭,剛剛掰開了一點兒,緊接著,背後就被他來了一下子。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傳說中的手刀——也許他隻是給了我一悶棍。
眼前的景色瞬間模糊,緊接著“鏡頭”逆時針轉了九十度;我摔倒在了地上,可是卻一點兒沒感覺到疼。
也許確實疼了,我隻是暫時感覺不到了。
雖然身體已經麻痹了,但是還有一絲殘存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