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之後，文心探路返回，“主子，城門五裏處隱著一隊人。”
“晨宮？”文願有些擔心，這些日子以來，雖然她們兩姐妹沒有問過主子，但是多多少少也都察覺到一些蛛絲馬跡，更何況清淺也沒有刻意隱瞞。
文心搖了搖頭，“不是，看起來倒像是軍隊。”
清淺皺了皺眉頭，“能繞過去嗎？”
“基本上每個方向都布置了守衛，出城方向的尤其多，”文心麵色嚴肅。
“咱們也隱去身形，馬車就不要坐了，”說完不顧兩人擔憂的神情徑自下了馬車。
三人一路隱秘趕路，在城外五裏處，果然發現了人馬蹤跡。
“隻要這一場能勝，待奪了城池掙了軍功，皇兄大業可成矣。”
前方說話聲隱隱傳來，三人更加隱匿氣息。待仔細看去，文心文願登時睜大了眼睛，轉頭疑問地看向主子，清淺此時也皺著眉頭看著。
此時前方一人正得意地抬著下巴，“以後四弟好好跟著本殿，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是，”身後一人低頭躬身應了，遮下的眼簾裏卻藏著譏俏。
前方那人似是對他的恭敬十分滿意。用鼻音懶散地應了一聲，“好！馬上點兵整裝，兩柱香後出發！”
歐陽霖答了聲是領命去了，前方正準備領兵出發的正是歐陽霖同父同母的皇兄歐陽詰。
沒有想到這兩個兄弟竟然出現在遼燕邊界。難道南麟要有什麼行動嗎。
他們所包圍的這座城池是遼燕與南麟交界的砭城。砭城交通十分暢達，甚至可說是一座樞紐之城，因此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近日以來，清淺雖盡量減少各方聯係，但也知道南麟似乎並沒有什麼大動幹戈的計劃。
那麼歐陽霖兩兄弟這是想拿下北燕重鎮砭城以軍功爭民心了。
雖然已經遠離朝堂，但裏麵的情形清淺還是知道一些的。
自從她離開寒王府後沒多久，歐陽寒就因身體原因不上朝了，甚至於後來也離開了京城，一直在調動勢力找她。
歐陽荏本在西北領兵，卻不知為何突然失蹤。
皇帝的左膀右臂忽然勢力大減，歐陽霖兩兄弟的野心便再也按捺不住。
除了還未成年的歐陽希，朝中還能幫上皇帝的也隻有歐陽辰那個不靠譜的。
如此歐陽霖兩兄弟越發肆無忌憚起來，拉幫結派，結黨營私，甚至發展勢力都已不加過多的遮掩。還放出流言，直指南部旱災是因為為君者昏聵而降下的天罰。
如今在砭城外的此番動作，怕是為了快速掙得民心，甚至不惜發動戰爭吧。
上位者就是這樣愚弄民眾的。隻要不是身處邊境的百姓，他們不會受到戰亂的波及，而隻會聽到某皇子拓展了南麟疆土，某殿下又弘揚了南麟國威。
清淺心生感歎，卻也不多做他想。世道從來如此，上位者生殺予奪，他們的一個決定常常影響了萬民的生計甚至生死。
那些被決定了的命運即使再怎樣苦苦掙紮也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