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爾先憋不住笑了,也勸了起來,“哪家的貨都差不多,你先挑著,等回去我再陪你逛。”
“合著這麼半天,你們都覺著是陪我呢!”
羅思繹不輕不重地點了他們一句,自顧自去選了。的確,除了羅思繹,誰都不空手。卷爾選了兩個頭花、兩雙襪子,丁未買了兩本書,曾毅買了幾張遊戲光盤。
後來在曾毅的不斷催促下,羅思繹隨便拿了一個純黑色的,“就這個吧,耐髒。”瀟灑得仿佛之前百般挑剔的不是她。
“買了就快走吧,已經六點了。”丁未在一旁提醒。
出了商場大門,重見天日之後,每個人都覺得精神一振。大家商量了一下,一致同意打車回去。車不是那麼好打的,這是羅思繹後來總結的。
他們四個人分成兩組,在路口兩側苦等了半個小時,不論是空車還是有乘客的車他們一律招手,才最後拚上一輛車,坐進去兩個人。
走的是羅思繹和曾毅,因為那輛車是他們攔到的,也就先坐了進去。曾毅是想下車的,可司機不耐煩,問了飯店的名字一腳油門就開走了。
卷爾既希望丁未先走,又不是真的那麼希望。希望他能先走是擔心他的身體受不住嚴冬的考驗,不希望他先走是覺得兩個人在路邊一起跳著取暖,一起衝經過的出租車揮手大喊,這些都是甜蜜而有萬般趣味在裏麵的。她甚至想沒有車可坐也很好,走回去也算不上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兩個人一起就已經足夠好。
丁未對於這個陸卷爾常常回憶起的場景印象並不深刻,有時候他懷疑僅有的記憶也是卷爾在不斷的複述中強加給他的。他懷疑他的感官在那麼冷的空氣中已經被凍得失去了知覺,直到兩個人終於擠進了一輛隻剩下一個空位的出租車,才有了複蘇的跡象。而這種複蘇,在他把陸卷爾從身上抱起來放到地上、攬住她的腰站起來、聽到她輕輕地喊了一聲“爸”後,就戛然而止了。
陸艇站在飯店門口看著相攜而來的兩人,麵色不悅地點點頭,算是應了卷爾,順帶著同丁未打了個招呼。兩個小的跟在他身後往裏麵走,乖乖地保持了很大距離。
包房裏麵的景象迥然不同。羅思繹同卷爾的家人本來就認識,在a市見過,也一起吃過兩次飯,所以跟卷爾的媽媽聊得很愉快。曾毅呢,自覺是帶著討好未來泰山的任務來的,所以盡管心裏有點兒擔心遲遲未到的陸卷爾,可還是極力找話聊,避免因心不在焉顯得呆呆傻傻的。
卷爾進來的時候,就見到曾毅和小羅一左一右坐在媽媽兩側,聊得好不熱鬧。屋子裏的烤爐已經加好了炭,熱氣撲麵而來。
陸媽媽看著在外麵凍了很久的卷爾,忙招呼他們幾個坐好,“可算回來了,外麵冷吧!你叫什麼?坐下,坐下說。服務員,開始烤吧,把酒上一下。”
問丁未的那一句,丁未規規矩矩地站起來回答了,卻隻得了卷爾媽媽的一個側臉外加一個坐下來的手勢。一貫受到注目的丁未,在卷爾的父母麵前受到了冷遇,讓他心裏忽然有點兒不舒服。他隻覺得卷爾的父母對誰都親切,唯獨對他很冷淡,甚至很挑剔,看向他的眼神中總是帶著一絲打量和審視。
“來,每個人都滿上。這酒是從家裏拿來的,好酒,你叔都沒舍得喝。”卷爾媽媽給兩個男生每個人倒了滿滿一大杯白酒。他們倆昨晚就認為酒品可以看出人品,姑娘領回來倆男生,他們得好好兒看看。
“媽,丁未才出院不久,不能喝酒。”如果這酒是爸爸倒,卷爾是絕對不敢開口的,爸爸雖然也疼她,但是一貫嚴肅,說什麼做什麼是不容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