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說是妹妹就是妹妹,你說不是就不是啊!”卷爾見丁未一味討好的樣子,掙得、嚷得更歡了。
丁未順著她力道調整著自己的坐姿,卻還是忍不住呻yin了一聲,“那你說怎麼辦?”
卷爾看丁未一副萬事好商量甚至無所不從的樣子,馬上提出要求,“叫姐吧,叫姐就讓你抱一下。”她純是覺得好玩而已,手甚至還抬起丁未的下巴,小小地調戲一下。
丁未盯著她,眼睛裏似乎冒火一樣,“叫姐,不行。”
“怎麼不行?”卷爾被拒絕,反而認真起來。
“你比我小,隻能當我妹妹。”丁未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不是他不想說快,而是他發覺自己喘得厲害,必須用很大力氣來調整呼吸。
“那就別叫,也別抱了。”卷爾一腳著地,就想脫身。
偏偏另外一腿邁過的時候剛好蹭到了丁未,被丁未兩手抓住腰拎了回來,“我的大姐,你就不能老實點兒!”他說完就把卷爾扣在懷裏,緊緊抱住。
隻抱了一會兒,卷爾就覺得很不舒服,她動彈不得僵在那裏,身上哪一處都是疼的。可她試著動了動,掙脫了一下,隨即就會被摟得更緊些,沒有任何實際效果。
那個下午,他們真的什麼都沒做,隻是牢牢地抱住彼此,坐了整整一個下午。
萬事開頭難,一旦開了頭,想回去也難。後來丁未隻要想有什麼不軌的行為,往往一句“陸姐姐”就算表達完畢,仿佛這三個字是親近陸卷爾的通行證一樣,隻要他說了卷爾就沒理由拒絕。卷爾當然不會真的拒絕,因為她喜歡丁未的擁抱,她根本無法抗拒。等到丁未徹底康複回到學校的時候,擁抱已經可以說是駕輕就熟的事了。
可能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吧,場景轉回到校園,卷爾的時光就不再那麼單純快樂了。
卷爾最初覺得不對勁兒,是察覺丁未對她的態度同在他家的時候相比判若兩人。他對她不是不好,但是這種好始終不會超越那種大哥哥似的關心,挾個菜、買個水之類的,他會主動做,可也僅此而已。能不單獨相處,就不單獨相處,仿佛生怕落了單,卷爾把他怎樣了似的。
按理說丁未前後態度有差異,陸卷爾應該多少會覺得傷心、會有些猜疑的。可偏偏她一點兒也沒往有關感情的方麵考慮。丁未算是大病初愈,卷爾想的都是他的身體,所以很自然地聯想到他的病情是不是有些什麼變化,讓他想拉開兩個人的距離。卷爾心裏是這樣想,但不說也不問。她多少感覺得到這次生病,讓丁未對身體狀況等事情有了些許忌諱。他自己有些過度關注健康問題,但卻不大喜歡別人過於關心。卷爾決定他想怎樣都隨他,他怎麼對她是他的事情,她對他好就行了。
丁未到底是怎麼想的,他自己都是明白一時、糊塗一時的。同曾毅那是打小的交情,說是穿一條褲子長大有點兒誇張,但是彼此的衣服可以亂穿倒是真的。衝著曾毅,丁未覺得他就不該對卷爾有什麼別的心思。不論曾毅和卷爾有沒有戲,卷爾身邊的那個人可以是任何人,唯獨不能是他。
可每次見到卷爾,他並不願意記著那些已經想得明明白白的事情。他不想是不想,可底線已經設下,始終不敢越雷池一步。在他看來,擁抱勉強算是普通朋友也可以接受的肢體接觸,還算是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