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暖陽溫柔地灑在一方靜謐的小院中,傾城的身體在陽光下緩緩而動。
自從她撒下那個謊言之後,已經半個多月沒有見到長孫青良了,她被囚禁在這一方靜僻的院落裏,每日隻有謹香一人出入,為她遞送生活所需。
院落中芳草悠悠,一間簡陋的廂房能遮風能擋雨,傾城覺得這比以前的待遇不知強了多少倍,便欣然樂在其中!
傷勢大好,她便重新開始打太極,謹香每日送來的三餐,她都認真地吃掉,閑來無事時便蒙頭睡覺,她覺得自己在別人眼裏一定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樣,又討厭有頑強。
太極是打得越來越好,可是血卻依然會吐,“撲哧”一下,一口鮮血灑在地上濺出了一朵鮮豔的血花,傾城撫胸歇息片刻,看著地上的鮮紅微微一笑,心道:吐出的血量倒是少了很多!
正欲重新起勢,卻聽院門哐啷一下推開,謹香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傾城!”
傾城回首搖頭:“小丫頭!莽莽撞撞的樣子,小心你主子看到了又抽你鞭子!”
謹香看到地上的血眉頭緊皺,撅著嘴責備:“你又練那怪異的太極了?每次都會吐血,以後莫再練了!”
傾城微笑:“知道了!你這個時候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謹香突然正色道:“王爺召你過去!”
有些吃驚,但是傾城卻不動生色地淡去那一抹驚異的神情,問道:“現在嗎?”
“嗯!”
低頭看看自己一身黃褐色布衣,前日已經沐浴過了,不再是髒兮兮的乞丐樣,除了那一張醜臉沒辦法遮擋,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沒什麼不妥,於是抬腳前行:“那就走吧!”
謹香拽了拽傾城的衣袖:“傾城!你不害怕麼?”
淡淡一笑:“怕什麼?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早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了!”
謹香釋然的也笑了,緊走兩步為傾城帶路,傾城跟在她的身後,手心裏暗暗滲出緊張的汗來……
長孫青良手中拿著一卷竹簡,端正地跪坐在榻上的橫幾前,眼睛看著竹簡上的文字,而心緒卻早已神遊其外。有一些句子在他的腦海裏來來回回蕩漾了很多天,他盡量不讓自己被這些句子迷惑,但是心中卻難免有些動情。
“我不知道你曾經有什麼樣的經曆,卻能夠體會你的悲寂孤獨,你的刻骨仇恨,你的雄圖抱負!”
“你還不明白我的意圖嗎?我!端木傾城!愛上你了!以前是喜歡!現在是愛!端木傾城深愛長孫青良!悠悠此情天地可鑒!”
“我始終相信心靈的歸宿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家!而你確是我今生認定的心靈的歸所!為此我甘願忍受種種淩辱也要陪在你的身邊!”
“我知道替你擋的那一劍……可能傷不到你!可我就是很……擔心你,護到你身後隻不過是一種……情到深處的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