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王竟然這麼快就來了?傾城也是一愣,看到謹香緊張的神情,便安慰道:“放心吧!好不容易活過來了,我可不想這麼快就又死了!”
聽她這樣一說,謹香放鬆了神態,轉身看到門口走進來一個人,卻是南渡。
“南先生!你可真神了!傾城果真醒來了!”
南渡走進房門,抬眼便看到倚靠在床邊的傾城,驚訝地停頓了一下腳步,他倒真沒有想到,傷勢這麼嚴重,昏睡了十日,竟然醒來就能夠坐起來!
無論如何,傾城曾經救過他,況且他本就是個醫者,對患者一視同仁,所以並不在意傾城的醜貌,走到床前伸手道:“把脈!”
自南渡進來那一刻,傾城就狠狠地盯著這個人,這個殺害薑婆婆的凶手!她就這麼盯著他,心中覺得好恨!
南渡淡淡地又說:“把手伸來!”
傾城還是狠狠地盯著他,謹香見狀連忙拉過傾城的左手送到南渡的手邊。
南渡無視傾城狠毒的眼神,徑自把脈,而後鬆開手轉身便走,謹香很想知道結果,著急地“哎”了一聲。
但聽一聲淡語“王爺在外麵,我去稟報!”
聲落,人已不見。
傾城依然緊盯著門口,雙手輕輕地攥起了拳頭,謹香看在眼裏,微微歎息!
院中,南渡回稟道:“王爺!她醒了!”
陽光下,長孫青良一席墨綠的大袍,背對南渡挺身而立:“有何收獲?”
“不出屬下所料,她的恢複能力甚強,體內一股莫名的內力忽隱忽現!”
長孫眉頭微皺:“哦?如此說來,她竟會武功?”
“恰恰相反!她自己並不知曉,也無法駕馭這層力量!”
眉頭皺得更緊,命道:“看來需得重新查查她的底細!南渡!速速差人去辦!”
“屬下遵命!”
妖俊的王爺轉身看著廂房的門口,緩緩踱步過去,端木傾城舍身相救的情景尚且曆曆在目,隻是這其中的原因卻讓他十分疑惑。
按照端木傾城受到的種種待遇來看,她應該是恨他的,巴不得他趕快死才對!可是偏偏卻舍身相救?若是一場伺機接近他的陰謀也就罷了!可惡的是,她竟然不會武功!試想一個人自身都難保,如何能夠在生死萬鈞的瞬間安排這樣一場陰謀?
長孫青良內心十分煩躁,他不希望承這個醜女什麼情,這最好是陰謀,一定是陰謀!他一定能從那個醜女的眼裏看到欺騙,然後刑訊!之後處死!就是這樣!
他這樣想著,眼中的神色無情而清冷,大腳一抬走進屋內。
太陽明媚的光線透過木窗照進屋子裏,傾城看到一襲英挺冷峻的身影穿過道道光線的暈障走向自己,在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依然是廣袍大袖,浪蕩的披散著長發,麵容及其冷淡,緊擰得濃眉下一雙無情而銳利的眼睛盯得自己周身寒冷無比。
謹香屈身行禮:“王爺!”
長孫青良並未應聲,隻是站在那裏犀利地盯著床上的病人,傾城與他對視了幾秒,內心裏湧起翻江倒海般的巨浪,想起了幾個月來自己遭遇的種種淩辱,想起了自己卯然一身的無助,想起了鐵伯與自己的生死相依,想起了前世裏的哥哥和自己苦心努力的成果,終於堅定了未來行路的策略,擯棄了種種與這個古代社會不相適宜的思想,然後,緩緩地收攏了自己不太恭敬的視線,略顯卑微地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