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的身體怎麼如此涼,氣息也如此微弱,不會是死了吧!姑娘,你是否還活著?”此人聲音溫婉,卻又不失威嚴,音質似清泉流過心田沁入心脾。大概是二十八九歲的樣子,語氣略帶戲謔。
我閉著眼睛翻個身,想象擁有如此聲音之人會是怎樣的美男。卻忽然覺得哪裏不對,此人聲音很明顯是陌生的,我硬著頭皮回了一句,“涼還不抱緊了,要凍死我啊!”。
說這話時,思量著眼前這人是誰。
腦際一片空白,捫心自問,昨晚我沒有去不應該去的地方吧!仍是不能肯定。
若是林子雨那個大徹大悟的黑龍幫老大,肯定會不聲不響摟過我,溫柔的抱著。洛義那個踢球的家夥,肯定會臭著一張俊臉嚷嚷,“艾玫,你給我滾到床那邊去,冷血的就一具僵屍!”,說不定還會加一腳,直接把我踢到床下。
若是賀曉楠那個不食人間煙火隻隱世於網絡的網絡工程師的話,他會直接而狠命的掐一下我的人中穴,再來個人工呼吸,然後呼天搶地,“玫玫,求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吧!天哪,怎麼會這樣,為什麼一點溫度都沒有?都怪我,不該讓你……”更甚至,極有可能會撥打120,呼叫急救,折騰到天翻地覆。
而,眼前這位仁兄,顯然不是我那三個男友的其中之一!而且他稱呼我“姑娘”,顯然更是陌生中的陌生!
經過一番嚴密的分析之後,我決定抵死不睜眼,因為——柔滑的絲被下,我一絲不掛!
可我為什麼會與這樣一個陌生人……正在我努力思考時,這位仁兄又開金口。
“嗬嗬,這恐怕不太好,我怕我的利爪會傷到你,而且……你這冰肌玉骨的,我怕一時忍不住,吃進肚子裏!”又是戲謔。
“嗯?利爪?吃進肚子裏?”人會有利爪嗎?
洛義那家夥也常說“艾玫,過來,讓我吃了你吧!”然後再撲上來。但是很明顯,此“吃”非彼“吃”啊!我皺皺眉頭,決定放棄如此浪費腦細胞的思考。
“你到底是誰?”我問。
“嗬嗬,你睜開眼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如果這位仁兄是“人”的話,此時,他的臉上應該掛著紅旗,歡呼勝利呢!
“睜就睜,誰怕誰!難不成你還是‘武鬆打虎’的虎不成?”我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的“仁兄”,驚懼,疑惑,驚歎,但是,沒有尖叫。不是不想尖叫,是尖叫如此矯情的做法,不是我艾玫的作風!
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熠熠閃爍,似兩顆晶瑩寶石,深邃的看不到底,倒映出我驚訝的臉。很明顯,這雙眼睛在笑,而且是譏笑,帶著雀躍的勝利。雪白柔順的獸毛上帶著銀色的斑條,散發著月亮般的柔和的光芒,額上的“王”字似閃電般耀目,攝人心魄,但並非是殺氣,而是一股靈動的神秘。
虎須精神抖擻的直探到我的臉頰,呼吸間,氣息近在咫尺。他開口,我以為將聽到一聲振徹山林的吼叫,結果卻令我大跌眼睛。(如果我戴了眼鏡的話。)
“姑娘果真冰雪聰明,未見本尊,即已知麵貌。”他很不吝嗇的誇讚,“隻是本尊不是武鬆打虎的虎,而是萬獸之王,星宿之巔的白虎君!”就在他耐心糾正我錯誤的同時,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裏換上了一種莫名的情緒,譏笑也變為好奇。“你為什麼不怕我?”
我看著那雙眼睛裏的我的影子,鏗鏘有力的說:“哈!我為什麼怕你?我艾玫的字典裏從沒有怕這個字!”
就他!動物園裏見多了,馬戲台上的表演,而且有人還養什麼蜥蜴、蟒蛇等比這惡心恐怖的動物。更甚者什麼美國異幻大片、泰國靈幻片,日本恐怖片、《聊齋》、《新聊齋》等等,如此極富震撼的東東來強悍我們的神經,區區一隻會說話的老虎能耐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