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廬千列,徼道綺錯。
軟轎雕車,極盡繁華。
“第二十一家。”
夏平安總算找到了有空房間的客棧,但價錢……
“有錢沒錢?沒錢就走!想住的人多著呢。”
“掌櫃的,有沒有便宜一點的。”
“鄉巴佬,沒錢也敢來湊熱鬧。”
夏平安並沒有因為“鄉巴佬”惱火。
“我是來應賢試的。”
掌櫃譏笑道:“就憑你?什麼境界?”
夏平安看著掌櫃不屑的笑容,轉身離開。
又走了五家,才找到一間客棧。
這已經離城中心很遠了,位置不好,屋子環境很差。
夏平安推門進去的時候,一股黴味歡迎了他這個客人。
“房子不好,每天收小哥五文錢。”
夏平安笑道:“都城繁華,居之不易,有一地棲身,足矣。”
老翁拿了五文錢出去,夏平安開始收拾屋子。
傍晚的時候,他特意摘了幾束野花,放在床頭和窗口,衝衝黴味。
老翁上來送熱水,見房間被夏平安收拾的如此妥帖,微微錯愕。
“看小哥的舉止,不似尋常人家子弟。”
“我來自疾馬城。”
老翁畢竟久居都城,見識廣,知道疾馬城。
“疾馬城…以前那是個好地方,現在啊…戰火不斷,好好的一座城…破敗了。”
老翁感慨惋惜,夏平安嗯了一聲。
“你是大戶人家的子弟?”
夏平安搖頭。
老翁有些不相信。
夏平安道:“疾馬城,無衣鎮。”
老翁搖搖頭,道:“小哥的氣度不像。”
夏平安溫和地笑了笑。
“可能多讀了幾年書吧。”
老翁不在與他糾纏身份的事情。
“小哥是應賢試的?”
夏平安點頭。
老翁笑道:“小哥何苦來我這裏吃苦,京城西校場,有不少應賢的修士切磋,小哥過去露上一兩手,被達官貴人看重,豈會沒有居處。”
“有這事?”
“我一個老頭能騙你不成。”
夏平安搖頭道:“兩日後便是比試之日,無差別的。”
老翁笑道:“小哥若是對自己修為有信心,也可以押自己的。”
“押自己?”
“小哥,你就不懂了,這種應賢,京都各大賭場都開了盤口。”
夏平安想了想,笑道:“果然是國都。”
老翁閑聊幾句出去,夏平安點燈看書。
老翁在樓下嘀咕:“想來也是看熱鬧的。”
這個時候,修士們都在抓緊修煉,爭取能在大賽之前突破現有境界,謀個好的出身。隻有這小哥,竟挑燈夜讀,想來看熱鬧的可能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