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帶著棺材出嫁(1 / 2)

當沐良辰第八次逃婚失敗之後,終於被忍無可忍的劉媒婆五花大綁,扔上了大紅花轎。

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從街頭一直排到街尾。

聖都的大街上,人山人海。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就連皇上出巡都不曾有過如此熱鬧的場麵。

如此場麵,不光因為這是啟瑞國聖都最大的酒樓,暢倚樓家的小少爺娶親的日子,還因為這龐少爺娶的不是別人,就是這聖都最大棺的材鋪,永安棺材鋪家的獨女——沐良辰。

喜慶的人群中也步伐一些喜歡嚼舌根說人是非的長舌婦人,不留口德的議論著這場驚動了整個聖都的婚禮。你一言我一語,蜚短流長,似乎比這場帶著棺材出嫁的婚禮,更加的精彩。

“呦,你說這龐家老爺怎麼想的,龐家小少爺本身就體弱多病,長臥病榻。如今怎麼會娶個棺材鋪家的姑娘,真是不吉利啊。你看,你看,後邊還帶著個棺材,這不是還沒過門,就咒死人家嗎?”一位身著素衣的婦人指著跟在花轎後麵,明晃晃的一具棺木,眼睛瞪得老大。

聞此,一旁一位提著半筐菜的婦人,接著這話茬回道:“大嫂你有所不知,我聽說啊,這龐家老爺找高人算過了,說是要給龐家小少爺虛名,就隻能找個八字相合的女子衝喜。誰知算遍了整個聖都未經婚配的姑娘,隻有這永安棺材鋪的沐小姐最合適,所以趕緊三媒六聘,八抬大轎的抬進府裏救命去了。”

聽了這話,周遭看熱鬧的人群這才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繼續觀望著這浩蕩的迎親隊伍。

花轎中,良辰被紅綢子捆住了手腳,每動一下,就牽動著渾身的酸痛。好不容易掙紮著甩去了頭上的喜帕,便整個人無力癱倒在轎中,一邊喘著粗氣,一遍想著如何自救。

想想我沐良辰好歹也是這永安棺材鋪的嫡出獨女,怎麼能讓柳鳳芸這個狼心狗肺的姨娘牽著鼻子走?

說什麼這次不嫁,怕是以後都嫁不出去。我呸,我沐良辰即便是一輩子不嫁,也不會被你柳鳳芸賣給一個病入膏肓,就快咽氣的小少爺衝喜。

士可殺不可辱。

良辰想著,用盡了全身力氣,努力的搖晃著轎子,隻想著將這轎子晃倒之後,弄亂整個迎親的隊伍,然後伺機逃跑。

隻是這法子雖然不錯,怎奈何這抬花轎的是八個力大如牛的壯漢,任良辰在轎子裏怎麼打滾搖晃,轎子依舊穩穩行進,一絲搖晃都沒有,讓本來滿心期待的良辰抑鬱難當。

眼看著迎親的隊伍已經穿過了這聖都最熱鬧的大街,再過不久便要到了龐府。

若是轎子入了龐府,便再也沒有機會脫身了。良辰想著,一不做二不休,蠕動著不便的身子,好不容易才將腦袋探出了轎子,死盯著隨在花轎一側,滿臉得意的劉媒婆大喊一聲:“本姑娘尿急,要下轎方便。”

聞此,那劉媒婆先是一驚,而後趕緊從懷中掏出了條大紅帕子,邊擋著良辰的臉邊說:“我的新娘子呦,怎麼能自個將這喜帕摘了呢,多不吉利啊。趕緊回去回去,新娘子哪能拋頭露麵,讓人看了臉去啊。”

良辰見此,根本就不買這劉媒婆的帳。隻覺的若是這柳鳳芸是拐賣繼女求榮的邪惡後娘,那這劉媒婆就是喪盡天良的皮條客,在這親事中不知拿了多少的好處。否則也不會如此盡心盡力,不眠不休的看著她。

良辰想著,隻覺的這次即便是真的載了,嫁給了這個龐少爺,也不會讓這些害自己的人好過。於是扯著嗓子大喊:“來人啊,救命啊,逼婚搶親啊——”

劉媒婆見良辰又口無遮攔的開始鬧事,趕緊使出了自己獨門絕技,五指神功,一手按在良辰的臉上,硬生生的將良辰按進了轎子裏。

良辰被劉媒婆這麼一按,頓時火大,卻知道若是再探頭出去,一定還會吃虧,於是隻坐在轎子裏,扯著嗓子喊救命,順便將後母柳鳳芸家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雖然喊的自己是口幹舌燥,心裏卻得意洋洋。

我沐良辰今天就是要讓整個聖都的人都知道你柳鳳芸賣女求榮的惡行。

良辰心裏盤算著,又開始碎碎念起來。

花轎外,人聲鼎沸,鑼鼓喧天,劉媒婆喜氣洋洋的扭動著身子,時不時的向花轎瞥了兩眼,聽著從花轎裏傳出的“嗡嗡”聲,隻覺的這沐家小姐總算是想開了,竟乖乖的念起經來。這婚事若是能成,也是功德無量了。

此時,龐府門前早就圍滿了前來看熱鬧的百姓,聽著前方巷口隱約傳來的鑼鼓聲,整個人群瞬間就沸騰了。

良辰坐在花轎裏,顯然已經筋疲力盡了,隻能有氣無力的靠在轎子的一角,口中還是一直碎碎念。這不服輸的個性,無論什麼情形之下都是改不掉的。

浩蕩的迎親隊伍在龐府門前停下,而眼看到了吉時,龐府的大門卻依舊緊閉,隻有那鮮紅的大紅綢花在風中搖曳,證明確實是這家要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