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火持續穩定地灼燒著整個靈石洞府,靈石洞府慢慢被融化成淡綠色的液體,並慢慢滲透進那個巨大的鐵疙瘩,而鐵疙瘩本身似乎也在慢慢融化,漸漸消去了棱角,變得柔潤而光滑。

在鐵疙瘩徹底軟化之後墨染又開始塑形,先是平穩如船底的底部,接著是似鰭又似爪的四肢,如同船槳一樣從船沿處伸了出來。再往上就是全封閉式的船艙,船頭似龍,船尾似魚,兩翼又有六片伸展開如鯤鵬一樣寬廣的羽翼。

羽翼微微一扇,隨即翹起,像蓮花花瓣一樣將船艙嚴嚴實實的包裹在其中,龍頭和四隻如鰭又似爪的肢體也都縮回艙內,於是便隻剩下一隻像蛋一樣的船。

船體在嬰火中三收三縮,最終收縮得隻如鴿子蛋般大小,墨染一張嘴,便被他吞入腹中。

隨即墨染急劇的縮小回腰帶大小,疲憊地丟下了一句:“我祭煉去。”

這大後方就算得了,林雙夕小心的把墨染揣進了懷裏,這才有空看宋祁:“阿祁,好久不見。”

那邊,楚棄看他們有話要說,早自覺地閃到了一邊去——其實這時候他也沒空跟她們說話,正抓緊時間思索剛才所得,倒是龍龜,頗感興趣的爬到了他們之間,小眼睛滴溜溜的看著他們,等八卦一樣。

龍龜龍龜,自然是半龍半龜的樣子,宋祁不急回答林雙夕的話,先是仔細的打量了龍龜一番,這才笑答:“對你來說好久不見,對我來說分開才沒多久——恭喜嬰成。”

“同喜同喜!”

林雙夕微笑會意,若不是清澄山來襲,估計他會一直守在她身邊。

宋祁又看了一眼龍龜,遲疑的問:“墨染的……兄弟?”

其實他起初是想問是不是墨染兒子來的,不然怎麼會悄聲無息的就來了島上,隻是,後來轉念想到墨染尚未成年,無論如何也生不出兒子這才改作了兄弟。

“其實我也不知道。”

林雙夕撓頭,關於龍龜的來曆她還沒來得及跟墨染細說,隻知道是墨染找來給她防身用的罷了。

“不過墨染說它是贔屭,就算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可是從龍生九子的角度來說,它應該算是墨染六哥(備注)的吧。”

林雙夕摸下巴。

“哦?可看上去他比墨染還要小的樣子。”

宋祁蹲下身去,輕輕的摸了摸龍龜的頭。

龍龜傲然昂首:“切,他可是我看著長大的——隻不過他的修煉速度比我快,所以才會看上去比我老成些罷了。”

宋祁一愣,接著才想起來這是龍龜在跟他說話,這還要多虧墨染之前跟他們說慣了,不然他也想不起來。

算起來,神獸確實比一般靈獸要強勢太多,其實龍龜也不過三品,就可以以這種方式跟人交流了,大黑小白目前跟他們卻還隻處在一種隻可意會而不可言傳的階段。

隻是,神獸的生長卻也奇怪,歲數都不作準的,單看修為。

宋祁微笑著又摸了摸龍龜的頭:“那你要加油了,可不能被墨染比了過去。”

龍龜不語,默默的轉過了頭去。

跟墨染這個變態比……他又沒瘋!

再說了,這麼急著成年幹什麼,有時間還不如多睡一覺。

想到這裏,龍龜淡定的將頭及四肢都縮入了殼中。

宋祁手中一空,不由一愕。

林雙夕琢磨了一下他剛才的話,猜測出來了他們的對話,撲哧一笑:“你傷他自尊了。”

宋祁微微羞赧:“我隻是想鼓勵他一下。”

“你不用管他的。”

林雙夕搖了搖手:“神獸都是變態,一個比一個有性格,讓它們按自己的意願自然生長比較好。”

“嗯。”

宋祁輕輕頷首。

“嗯……。”

林雙夕猶豫了一下,試探的對宋祁說:“西部眼看已經是清澄山的天下了,我們滅了他們十個元嬰老怪,化神修士轉眼就可能過來,然後我想中部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整個修真界處處是戰場,我們還不如轉移到魔族去,至少能得些安穩。”

“好。”

宋祁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隨即恢複了平穩:“小夕覺得怎麼合適就怎麼去做。”

林雙夕眉毛一顫,這種甩手大掌櫃的話聽著怎麼特麼這麼耳熟,好像前不久她剛對宋儒說過吧。

所以,其實宋祁才是最大的那個甩手掌櫃!

也不是,宋祁其實隻是打手。

還是她的禦用打手。

林雙夕捧了一回臉,囁囁的又說:“離這裏最近的魔界地盤就是琅邪王的地盤了,入口在宋楚門碑林,也就是上次我們傳送的地方。”

也是你撿回阿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