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行途過幾家,乍至稻園已朝霞……”畢方背著兩手,走著吟道。

觴雲停了下來,向她轉過頭去,似乎有些興趣:“你會作詩?”

“是啊!”畢方漫不經心地說了句話後,又燃起興趣來,自豪地說道:“請你不要崇拜我,我隻是三海經裏的一個傳說!”

觴雲聽了這話,沒管他,便又向前疾步走去……

“你是不是也喜歡詩詞啊!”畢方追了上來。

“嗯。”

“那你作一個聽聽。”

“沒興趣。”

…………………………

如畢方所說,他們到稻園時,已經是清晨了……

“這裏就是稻園了吧!”觴雲抬頭望著那寫著“稻園”的石門,說道。

畢方似乎沒聽到他說話,反而告訴他說:“觴哥哥,那有個人!”

觴雲聽到畢方方才叫自己哥哥,倒有些驚訝,隨她所說那望去,一中年男子正落魄地坐靠在石門的右側,一身破爛的著裝,一臉的滄桑,滄桑中還夾著無奈,盡顯在那一臉的淡泥與一頭的亂發中……

觴雲朝他走去,走近時,卻踩了一張紙,觴雲便撿起來看:琴川

霧弄儼舍八九個

橋貫細澤三兩條

似有衣女小河橋邊

唯恨目不了姑娘初顏

東城小道來人往往

清明河上舟舸倉皇

闌珊燈火剛微亮

青衣姑娘側臉奔忙

輕扭了衣裳

轉視朱琦小樓

皆是瓊樓麗眸

乍聞“公子”之語

疑此是那日的衣女

那日後觴

心海的初象

都是爾女驀然的模樣

“這……為何寫得如此簡易?”畢方疑惑道。

觴雲回頭去看她,見她也拿著一張紙,低頭看去,這附近的地上布滿許多紙,畢方撿了幾張來看,上麵寫的都是“琴川”。

觴雲走到那人一旁蹲下,問道:“這都是你寫的?”

那人對於觴雲的話,隻是點了點頭……

“你故意寫得易懂,是想給他人看明白吧!”觴雲又問。

那人又再點了點頭……

觴雲似乎理解得很透徹,又再問道:“你和她相遇在東海城,那為何曲名要定作琴川?”

“琴川……是我第一次見到她並愛上她……的地方。”那人終於肯開口了,雖他現今落魄至此,但說話卻如此鏗鏘,骨子裏都是魄氣。

“琴川?你們有聽說過百裏屠蘇和風晴雪嗎?”畢方聽到琴川,便想到了這兩個人。

但卻沒人理她……觴雲仍在詢問那人:“你能告訴我們是怎麼了嗎?”

“我勸告你們還是趁早離開吧!進去了,可就別想出來了。”那人看上去似乎有一絲恐懼,但也溢露著憤怒……

觴雲對他這話卻沒怎麼考慮,又問:“你能告訴我們這稻園究竟出了什麼事嗎?”

“那盎林裏有頭惡獸,喚作相柳,每日都要飲血吃肉,每日大家都得給他送去,這稻園的牲畜都快讓他吃盡了,人們尤其害怕,想到或許牲畜後便是自己,所以都想要跑出去,可又有什麼用!方才離開這大門幾步,便叫它都給嚼碎了!”那人憤怒地擺著兩手。

“盎林?沒想到那盎林就在稻園,不知道藍餘真人曾來過!”觴雲在嘴邊嘀咕道。

觴雲方才嘀咕完,便起來往裏麵疾步走去,同時叫畢方道:“你先帶他進來,以免出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