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司機將刀子扔在地上,然後蹲到地上,開始抱著頭,不停地抽泣,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無助,完全沒有了最開始拿著刀子要搶劫蕭鷹的那股凶神惡煞的勁。
蕭鷹將地上的匕首踢到一邊,無奈的搖了搖頭,發出一聲輕輕的歎息。
“曾大偉,你老婆不過要動個手術而已,不必出來搶人。”
蕭鷹看到眼前的出租車司機已經對自己造不成任何威脅了,便開口說道。
出租車司機在聽到蕭鷹的話以後,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便停止了哭泣,平複了一下情緒之後,抬頭望向正背著手站在他身旁的蕭鷹。
“你怎麼知道?”
出租車司機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這件事情,除了醫院的大夫,別人根本不知道,更別說在路上拉到的一個陌生的乘客,更不會知道自己老婆要動手術,等著用錢。
“你說,你今天要是把我殺了,然後你去坐牢了,你老婆就有錢做手術了?”
蕭鷹此刻像是一個審判者一樣,站在這個一直蹲在地上的出租車司機身邊。
“你......”
出租車司機站起身來,然後仿佛恍然大悟,用右手指著麵前的蕭鷹,然後像是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你......你就是那個他們所說的算命治病的人?”
出租車司機麵色驚訝的看著眼前的蕭鷹,覺得特別的難以置信,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麵前的就是那個最近被人穿得沸沸揚揚的算命治病的年輕人,唯有是這樣,才能解釋這個年輕人會知道自己老婆要做手術的事情。
“是我,沒錯。”
蕭鷹說話的語氣十分平靜,眼睛望著周圍黑洞洞的空氣,根本沒有理會瞳孔放大,驚訝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的出租車司機。
出租車司機沒有繼續說話,也沒有繼續發問,而是朝邊上走了幾步,將被蕭鷹踢到一旁的匕首撿起來,然後,用手捏著刀刃,將刀柄的那一頭遞給了蕭鷹。
“既然大家把你傳得那麼神,那我怎麼樣都是鬥不過你的。”
出租車司機將手中的匕首遞給了蕭鷹之後,滿臉寫滿了視死如歸,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然後繼續說道。
“既然我做了錯事,我願意為我的行為付出代價,要殺要剮你隨便。”
說罷,出租車司機便閉上了眼睛,站在蕭鷹的麵前一動也不動。
蕭鷹接過出租車司機遞過來的匕首以後,看都沒多看一眼,便將匕首用力的扔了出去,過了兩三秒才聽到傳來的匕首落在地上的聲音。
而出租車司機也自然是聽到了這聲音,便睜開了剛閉上不到一分鍾的眼睛,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蕭鷹。
蕭鷹低著頭看著地上,滿臉的不屑和滿不在乎,出租車司機一動也不敢動,就這麼呆呆的看著麵前的蕭鷹。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偶爾路邊也會有一輛路過的車輛,不過,有誰會在意這樣一輛開著車燈,停在路邊廢棄工地的車輛,在這麼晚的時候,更沒有會多管閑事的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突然,蕭鷹抬起了一直低著的頭,怒視著麵前的出租車司機,然後幾腳踹在了出租車司機的肚子上,出租車司機直接被踹倒在地。出租車司機吃了這一腳,便麵色痛苦的抱著肚子,在地上左右搖晃。
“要殺要剮是吧!啊!”
蕭鷹說話的語氣有些激動,然後走上前繼續踢踹了這出租車司機幾腳,怒喊道。
蕭鷹不停地用腳踢躺在地上的出租車司機,出租車司機時不時發出叫聲,而蕭鷹還是繼續用腳踢踹,一直不停下來。
“不管你妻子了是吧?啊!”
蕭鷹情緒有些失控,可能是聽到了出租車那句說要殺要剮隨便,而這出租車司機卻完全沒有顧忌自己生病住院,等著丈夫付錢給自己做手術的可憐的妻子。可能是這一點惹怒了蕭鷹,蕭鷹特別憎恨沒有責任感的人,尤其是這種扶不起來的人。
蕭鷹也不知道自己踢踹躺在地上的出租車司機多久,隻覺得自己一直在蹬的那條腿都有些酸痛,這才停了下來,然後,也不顧地上全是土,便坐在了低山,整個人胸口不停地起伏,不停地喘著粗氣。
一直躺在地上,抱著肚子,被蕭鷹揍了半天的出租車司機,此刻又開始哭泣,不過,這一刻,他哭出了聲,哭得像個小孩子一樣,跟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一樣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