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岩抱著任盈盈遁走,剛起步大船就四分五裂,萬道彩光四麵延伸兜頭罩落下來,他也被罩在裏麵,光刃交錯切割,他的遁光立刻像個牛皮糖一樣被硬生生切割破裂。
幸好他用的是先天遁法,外力隻破遁光,不能傷及他的身體,否則他也要跟那些蝦蟹漁民一樣被碎屍萬段了。
虹光上下切割一次之後,隨著花四爺右手上提,再度交錯切割,陳岩急忙激起五丁神斧。
金色月牙在水中盤旋飛舞,環繞在他身體周圍,切割過來的彩光碰上金色月牙,立刻像割麥子一樣,紛紛從中斷折。
見神斧能夠有效克敵,陳岩稍鬆了口氣,他左手抱住任盈盈,右手掐訣指定五丁神斧開路,頭頂上放滾滾黃濤之中彩光密集閃爍,是虹光大量聚集的地方,五丁神斧雖然厲害,但他法力有限,每砍斷一道虹光都要費力不少,遇上大量虹光一起絞殺他就難以應對,所以隻能掉頭向下,利用五丁神斧的刃光分開水路,往河底飛遁。
很快,在他周圍開始出現一朵朵的蝴蝶,有書本大小,都是純由各種光彩組成,兩片翅膀,翩翩起舞,在激流的河水裏麵移動絲毫不受阻礙,看似翅膀扇動的不快,悠閑愜意,但飛行速度超過聲音,自虹網的網眼裏麵生出,眨眼的功夫就成千上萬,在水裏彙成一道彩色光潮,席卷河床。
陳岩放出五丁神斧,那些蝴蝶碰上即碎,仿佛玻璃製品,碎成億萬細屑,星光璀璨,閃爍著重新生出翅膀,化蝶重生,長成新的光蝶,再度蜂擁而來。
這東西竟然越砍越多,陳岩現在道行還淺,無法發揮五丁神斧的種種神妙,隻能用它強行劈開一條道路逃命,光蝶源源不斷,渾濁的河水中光彩閃耀,晦明幻滅。
陳岩不敢向上走,索性用紮進淤泥裏,仗著神斧破開萬重泥沙,倉皇逃命。
他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不管遇上虹光彩蝶,還是淤泥岩石,任何東西擋在前麵,都一律用神斧劈碎砍斷,也不知跑了多久,猛然間五丁神斧打空,不再有障礙,他借著水遁進入,發現這裏竟然是一間石室,空蕩蕩的,大約有五十多平米,石桌石椅俱在,都被水浸泡。
彩蝶從後麵的洞口湧進來,陳岩收回五丁神斧,改用聚星神杵,這寶貝一出現,周圍立刻陷入黑暗當中,隻有它一個發光,連那些飛近的彩蝶都失去了光彩。
陳岩盤膝淩空虛坐,周圍的河水被他遁開形成一個空著的氣泡,他在氣泡裏一手抱著任盈盈,一手掐訣指定聚星神杵,懸在空中大放光芒,那些彩蝶隻要一靠近,立刻黯然失色,現出原形,如之前那天藍神砂一般黏在杵尖上,那是一枚枚水晶般透明的東西,極少數是完全的蝴蝶形狀,大部分都是碎片,有的隻有米粒大小。
彩蝶源源不斷地飛來,在神杵上麵吸了一層又一層,重量也迅速增加,很快陳岩就支持不住了,操縱寶杵的右手好像托著一座山,壓得他手臂酸痛難忍,似被千萬根鋼針亂刺,胸口仿佛壓了一塊巨石,呼吸越來越困難,身上的法力如同潮水一般湧向右手,再注入寶杵之中。
陳岩咬牙,苦苦支撐,他現在不能有絲毫放鬆,因為那些蝴蝶黏在杵上,隨時準備跳起來,隻要吸力稍弱,它們立即脫困恢複原狀,這麼多大大小小的蝴蝶,刹那間就能把陳岩斬成肉醬!
忽然,他懷裏的任盈盈睜開眼睛,眼神並沒有昏迷初醒的迷離,她早就醒過來了,從側麵看向陳岩,見他眉頭皺緊,滿臉辛苦,汗水順著下巴低落,呼吸聲越來越急促。
任盈盈知道陳岩是真的支撐不下去了,她沒想到這個素未蒙麵的男子會這樣拚死保護她,要是沒有自己這個累贅,他早就可以走了,決不至於現在這般落入險地。
陳岩看見任盈盈醒了,喘著粗氣問:“你自己能走嗎?”
如果任盈盈能自己逃走,他要脫身也就不難了,就算落入必死之局,他也可以把戒指裏的神魔拿出一個來當作化身替死,逃命不是問題,不過這門法術隻能用神魔代替自己,救不了別人。
任盈盈低聲說:“我娘當年教我一門飛星傳恨大法,可以把我自己的法力傳給別人,我幫你把花老四的彩蝶刃收了!”任盈盈深吸一口氣,抓過陳岩的左手,跟他五指相對。
五根手指的指肚好像被蜜蜂蟄了一下,五股精純的法力灌注進來。
通常情況下,法力都要靠自修自得,沒有辦法互相借用,隻有極少數的幾種法門有這個功效,可以把自己的法力傳給別人,或者把別人的法力奪過來給自己用,不過每個人修煉的法力屬性都是不同的,譬如泰山派修煉的都是甲木真氣,個別的修煉乙木真氣,給一個華山派弟子使用,剛傳過去就會被華山派的金行真氣克製,兩敗俱傷,根本起不到助力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