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明日忽然坐倒在地,眼神空洞絕望,口中胡言亂語,心想此人想必是瘋子,還是離他遠些為好,否則他發起瘋來,手中長刀亂舞,傷了自己就大大不值了,於是也不再顧及明日,慌忙多開了,隻剩下坐在大街之上,一臉無奈的明日。
殊不知,那明日手中長刀乃是千年不世出的神兵,頗具靈氣,隻是當年正魔大戰之後便隨主人消失於世間,如此千年已過,那苗刀被明日父親發掘出來,而明日又機緣巧合之下以鮮血解開封印,那苗刀靈光開啟,所以才帶他穿越到此,此事暫且按下不表。
隻說天地初期本為一體,混沌未分,一片渺茫。有上古大神盤古持開天斧劈開混沌,輕者上升是為天,重者下沉是為地。兩儀已分,四象遂生,乃日、月、星、辰;既而八卦、五行,乃生萬物,是以“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萬物。”
且說盤古物化飛升,身體經脈化為江河大川,內髒五行外加陰陽二氣則為七座仙山,乃昆侖山屬火,峨嵋山屬木,天虞山屬水,九華山屬金,流金山屬土,落霞山與麒麟山則為陰陽二氣。至此,天清氣爽,陰陽交合,又五千四百年,天地人,三才定位,世間萬物,芸芸眾生,自由自在,甚是逍遙快活,怎奈萬物生靈皆乃血肉之軀,暗中更有閻王約束,生老病死,不可躲避輪回,為此潛心修道,妄圖不生不死,追求長生者多不勝數。然,人性資質不同,修真悟道各異,又有諸多修煉之,或以蒼生為本,或塗炭生靈,是以有正道邪魔之分。自古正邪不兩立,如此爭鬥不休,已有數百年之久。
此時正值陽春三月,冰雪初融,萬木逢春,但山上畢竟春色來的遲些,草木似乎初露新芽。夕陽西下,血色餘暉灑在山頂之上,竟將半座大山都染成了紅色。
山頂之上,一位身著灰色長衫,書生打扮的男子,靜靜地望著這血色殘陽,肅然佇立,眉宇間透一股正氣,不怒而威;背負一長刀,長四尺有餘,通體呈玄青色,隱隱泛著青色光芒,一眼便知乃是世間少有神器。但見那男子負手而立,劍眉星目,瀟灑俊雅,隻是雙眉緊鎖,似乎在做著什麼重大抉擇。
麒麟山,遙遙數千丈之高,直插雲顛,雲蒸霧繞之處,幾座雕宇樓閣,橫架在雲裏,虛無縹緲間,如仙境一般,隻可惜雲裏夾雜的殺伐之意,與此番景象極為不相稱。
“修羅,你此番攻我麒麟山,是想將我正道盡數殲滅不成?”
說話的本是一位身穿道袍,發須有些發白的道長,隻是看他此刻麵色蒼白,以手扶胸,好像身受重傷。
隻見一男子閉了眼,對那道長的話置若罔聞,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感受這天地間的靈氣似的,輕輕說道,“麒麟山采天地之靈氣,相傳乃是盤古真氣所化,於凡人強身健體,極為有效,更是修真的不二選擇!”。
那男子不過二十幾歲,一身黑衣包裹,麵含微笑,眼瞳黑白分明,溫潤如玉,看得出在修真一途中已有大成。
“隻可惜……嘿嘿!”
那黑衣男子突然冷笑兩聲,其意不言而喻,自是認為如此聖地在他們手中實是暴殄天物。
那宏偉的正殿之前,是一處巨大的廣場,想必是平日用來修煉之地吧,隻不過此時卻橫七豎八地躺了數百名服飾不同的弟子,個個麵色慘白如雪,全無半點血色。
“住口,妖魔邪道!”
這時,隻聽的人群之中突然傳來一聲極為憤怒的喝聲,聲如驚雷,直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但見人群之中一人身穿紅衣,麵目猙獰,體形高大偉岸,一雙憤怒地眼睛仿佛要噴出火來,“哼,修羅,莫不是你突施奸計,重創我等,我百名正道弟子豈能容你如此!”
“哈哈……自古便是勝者為王,適者生存,更何況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便是那麼光明磊落麼?”
黑衣男子麵露微笑,眼中沒有一絲殺氣,若不是親眼所見,任誰也不會相信他便是令無數正道中人命喪黃泉的魔尊修羅。
“哼,要殺便殺,何來這麼多廢話!”
“唐門主說哪裏話,大家同為修道之人,我怎麼會這麼便宜的殺了你?”隻見那魔尊眼中突然湧出一股殺意,“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呸,卑鄙無恥之徒,也敢稱修道之人,若不是你著人假扮我正道門人,一舉重傷我三派掌門,又豈能讓你魔教猖狂若此。”
“哈哈…”聽罷,那黑衣人竟突然笑了起來,“我既非正道中人,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便是如此,你又能如何?”
“你…”那紅衣男子本就身受重傷,動彈不得,被他如此一激,氣血翻湧,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唐師兄,切不可動用真氣。”身旁一白袍僧人忙提醒道,並將手貼在他的後背,那紅衣男子隻覺一股雄渾真氣湧入,護住心脈,慘白的臉色方才有了一絲血色。
“多謝空相師兄!”
原來,魔尊修羅知道今日是七大門派百年一次的會武之日,他們定會認為魔教肯定不會再七大門派會武之日挑釁,要知道這一天,天下正道高手彙聚,豈容小視。然而那修羅天縱奇才,偏偏反其道而行,著人冒充正道人士,在其不備之餘,重傷與他,控製麒麟山掌門等人之後,再以其性命相要挾,如此便可將其一舉拿下,隻可惜隻重傷三派掌門,那空相神僧隻是後來才到,於是才有了之前的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