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外,郊區。
黃昏,一屠夫左手拎著把殺豬刀,右手扛著幾十斤豬肉,正朝著郊區走去,而屠夫身後不遠處則跟著一名白衣少年。
似是知曉白衣少年一直在跟蹤自己,屠夫衝少年喊道:“喂,小子,你一直跟著我幹嘛?”
少年止住腳步,雙手環抱胸前,“沒什麼啊,我看你什麼時候死。”
屠夫怒了,拿起殺豬刀指著少年說道:“你這小子,怎生如此沒有家教,我今天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訓教訓你。”說罷,屠夫放下豬肉,手拿殺豬刀朝著少年衝去。
少年不慌不忙,慢悠悠的說道:“你最近可常做噩夢,時常動彈不得。”屠夫急忙止住腳步,卻任惡狠狠的說:“小子,休得胡說八道。”
“有沒有這回事,恐怕你自己比我清楚,你若再不想法子,不出十天,你可就一命嗚呼了。”
“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降妖捉怪的本事?”
“那你就得賭一把咯,賭贏了,你可多活幾十年,賭輸了,我分文不取。”
“你還要收錢?”
“看你說的,不收錢,我哪來的飯吃。”
屠夫麵帶難色,轉念一想,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不知這位小兄弟要收取多少費用?”
“不多不多,二十文足夠。”
屠夫吃驚一喊:“多少?”
少年亦吃驚回道:“怎麼?你還嫌多?”
屠夫連忙擺頭:“那倒不是,隻是太少了,你確定你有這個本事,上次那個臭老道士,可是騙了我一兩雪花銀啊。”
“我收費的標準可是根據鬼怪的凶惡來定的,你家那隻太弱,二十文足夠。”
“原來如此,那麻煩小兄弟在跟我走一段路吧,很快就到我家了。”
“不必,這樣走太麻煩,來,扛上你的豬肉,然後,閉上雙眼。”
屠夫按他吩咐一一照辦,隻見少年拉著屠夫的手,“嗖”的一下,身形一動,就拉著屠夫來到了一木屋門前。屠夫睜開眼,吃驚的肉跟刀都掉了下來。“兄弟,你好本事,剛才實在眼拙,請小兄弟別見怪。不過,小兄弟,你怎麼知道這是我家。”
“妖氣繞屋,有點道法的人都知道,對了,你家人現在在哪?”
“在我兄弟家住,貌似那東西隻跟著我一人,為了不禍害家人,我便一個人在家中居住。”
“那還好,你也隻憑著屠豬無數,殺氣太重,若不然,隻怕你早已死在它手裏。”
“道長,你可得救我一命啊”說著,屠夫還跪了下去。
“你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少年趕緊扶起屠夫,“你就叫我白木吧,我現在還不是什麼道士,隻是學了點降妖的皮毛而已。”
“好的好的,白少俠。”
“你且跟我進去,不要害怕,剩下的我來就好了。”說罷,兩人便一前一後的推開門,進了木屋。白木看了看屋內,又四處轉了一圈,低頭自言自語道:“奇怪,不在這。”又抬頭對屠夫說道:“那妖物它可曾對你說了些什麼?”
“沒有,隻是一個勁的喊,說要讓我生不如死。”
“那除了殺豬,你可曾害過什麼動物?”
“沒有啊,我還救過一隻狐狸,可惜最後還是死了。”
“那狐狸現在在哪?”
“我給埋了,那地方離我家不遠。”
“快帶我去。”說罷,屠夫急忙帶著白木朝一片樹林跑去。當跑到一顆樹底下時,屠夫用手指著一小土堆說:“就埋在這。”
“把它挖開。”屠夫找了根樹枝,不停的扒拉著,很快就露出了狐狸皮,再過一會,就看到了整隻狐狸。
“奇怪。”屠夫戳了戳狐狸“為什麼才這麼幾天,狐狸就全部爛掉了,而且,也沒什麼臭味啊。咦。這狐狸皮怎麼?”
“它被吸幹了。”
“什麼?吸幹?是妖精嗎?”白木看了看四周,定神說道:“不是妖,隻是成精了而已。”說罷,白木左手捏訣,右手飛快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符紙,手一揚,那符紙竟變成利箭飛速朝草叢射去。
“吱吱”幾聲,頓時從草叢裏冒出一股子黃煙臭氣。“不好,它要逃。你先回去,我去追它。”說完,白木便身形一閃不知去向,留下那屠夫一人,空望著草叢那一截斷尾發呆。
在樹林裏東追西跑,來到一片深草叢前,白木停下腳步,心中不由有些急躁,眼看天就要完全黑了,可是那東西還沒有找到,一旦被它叫來幫手,今晚可就不好過了。看來今天有些托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