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裴洛很興奮:
“殺的誰,我肯定不說出去!”
時欽挑眉笑道:“我要殺人分屍,還能叫你們看見?”
說著大手一揮:
“蘭姨,我前幾天存你們家那架子呢,你帶著銀叔去取出來,今兒我蹭你們家點兒炭。”
時欽脫了披風甩給陳於是,利落地去牆角取來一把鐵鍬,戳了炭火倒在院子當間兒。不一會兒,銀叔已經支起了一個半人高的架子,又拉來了吹風機吹炭。
裴洛的眼中飄蕩起憧憬的光:“這是要……”
時欽回頭明朗一笑,從腰裏抽出一把彎刀:
“宋星,你太瘦了,冬天得吃點好的,今兒小爺給你弄個烤全羊!給明天要戰鬥的你補補身子!”
裴洛一蹦三尺高,宋星歎聲氣,白擔心要不要加菜了。
人家自己帶著外賣來了。
刺啦啦的火星和內蒙帶回來的奶酒,令四合院的夜晚格外香甜,一眾人吃了半隻羊,最後隻剩下裴洛還有戰鬥力,其他人都撐得走不動路,隻能圍著院子裏的篝火,癱倒在露天躺椅上。
院子裏本就風小,再加上篝火夠旺,倒真不覺得冷。
天高星遠,展拓在一邊哼著《鴻雁》,真有幾分在草原上的感覺。
宋星緊了緊身上的大披風,摸著那圈除了她別人都看不出的假狐狸毛,對時欽這個身家還不穿動物皮毛的習慣很是讚賞。
然後她問非要和自己擠一個躺椅上的時欽:
“都準備完了?”
時欽表情嚴峻:“完事兒了,可把我們仨給累壞了。”
一邊裴洛和銀叔苦笑著望向時欽,眼神裏傳遞的意思是——您好像除了指揮也沒幹嘛吧。
時欽瞪了他倆一眼,撒嬌道:“我不管,我累壞了,你們都喝酒了不能開車,我今天要住在這兒!”
宋星感覺到身邊所有人的目光,一時間全都聚焦到自己身上,她的臉比剛整容的人都要僵硬:
“不好吧……”
時欽翻身下了躺椅:“有什麼不好的啊,這本來就是我房子!房產證我還沒和你去過戶呢?”
裴洛和吳糖迅速跑到宋星身邊,吳糖一臉堅決:
“老板,這可是頂級流量啊,十幾年不出一個的人參果,不睡白不睡啊!”
裴洛也麵授機宜:
“就是說,這院子在外麵賣至少兩個億,還不算他裝修花的錢。你還不趁機趕緊搞定他,必須睡,而且要睡服!要睡到她天天給你送烤全羊!”
宋星再一次感覺到時欽就是一個下山的土匪頭子,而自己是說好賣藝不賣身的清倌,可惜就快被親姐妹給賣了。
為了一套房子一隻羊!
後海的夜晚,熱鬧也是在一湖之隔的另一頭,夜裏十二點,四合院的屋內溫暖如春。
時欽睜大了雙眼望著天花板,身上冰鴨絨的被子像是雲朵一樣輕,隱約透著一股清雅的梅花香氣。
他細細地聽著身邊人睡夢中的呼吸,往左邊翻是展拓,右邊翻是榮震。
他躺在客房的大床上痛心疾首。
“我為什麼要給她賣這麼大的房子,為什麼要讓陳於是送這麼多家具,要是她現在還住在光京的小木屋裏,我……我不就不用和這兩個大老爺們睡在一起了!”
時欽瞪著隔壁陳於是和裴洛房間一直亮著的燈,咬牙切齒地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