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的忍讓讓我疲憊不堪,是他們欠我的,憑什麼還要這樣折磨我?不,欠我的,悉數還我,包括留在我身體上的傷……”
夏悠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朱家的人已經關上了燈休息了。夏悠動作很輕,很怕吵醒了他們,因為此時的她根本就不想見到他們任何人!不想回來,可是自已又無路可走!不得已,隻得硬著頭皮回到朱家。
開門的瞬間,院子裏透過昏黃的路燈將夏悠的身子拉的很長,像是定格在地板上的自然畫卷。客廳裏很安靜,能清晰的聽見掛在牆上的時鍾轉動的聲音。夏悠也無心開燈,順手輕輕的關上門,摸索著朝著樓上走去。
即使動作很輕,但是鞋與地板的摩擦還是發出了“咯咯”的聲音。好不容易摸索到了樓梯旁,正準備順著樓梯慢慢上去。身後傳來朱傑不冷不熱的聲音。
“你去那裏了?”
夏悠驚呼的轉過身去,聽著聲音的來源應該是在客廳沙發的位置,夏悠看不清楚他的方位,大致的朝著他的方向看去。
“你怎麼還沒睡?”夏悠疲憊的說著。
“你不知道外麵有多危險嗎?特別是晚上!”朱傑的責備的說,本想控製聲量不要打擾了朱家其他人休息,可是看到夏悠進門的瞬間,他的最後防線幾乎崩潰。聲音也完全脫離了自已的掌控,隻顧著發泄沉澱在心尖上的擔憂,而忽略掉了別的人。
“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夏悠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這不是他的風格不是嗎?他的性格很冷,極少說話,幾乎是活在自已的世界裏,怎麼現在關心起自已了?
“放心吧,我還活著……”不過我的活著將是你們的痛苦泉源!最後半句話她始終沒有辦法麵對著一個真心關心自已的人坦白,即使他是殺死她父親的凶手的兒子!
朱傑沉默了半天,什麼也沒有說。夏悠歎了一口氣,結束著這場談話:“我累了,先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朱傑開始有些煩躁起來,脫口而出。
而夏悠正要上樓梯,愣了愣準備繼續走的時候,燈突然亮了。瞬即傳來一聲深沉而渾厚的男聲,隻聽不用想也知道是朱睿的。
“這麼晚了吵什麼?”
夏悠抬頭朝著樓上看去,朱睿正俯視著自已,眼神中透著淡淡的不滿。
“這麼晚了你怎麼才回來?”朱睿質問著:“雖然你不是我的女兒,但是你既然住在朱家,那麼你就要對你對整個朱家的形象負責!一個女孩子成天在外麵鬼混什麼?別做什麼丟臉的事!這個臉我可丟不起!”
夏悠很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也懶得去解釋什麼。何況朱睿此時的形象已經在夏悠心裏崩塌了,需要的是重建!
“我沒有去鬼混!”夏悠注視著朱睿的神情,一字一句的慢慢說著,生怕說快了他會錯過:“我隻是去了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見到一些小時候的鄰居而已!——對了,朱叔叔,你知道我爸爸是怎麼死的嗎?”
朱睿的身子明顯顫抖了一下,一時有些語塞。轉動著眼珠,在腦子裏尋找著哄騙她的話!可是卻莫名的心慌起來,她不會是知道什麼了吧?
“咳!我那裏知道!聽說是被車撞死的!”朱睿心虛的說著:“你問這個幹什麼?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何況肇事者都抓住了不是嗎?或者你聽見了誰在背後嚼舌根的話?”
夏悠的心徹底的冷卻了,從剛剛自已的試探來看,朱睿是撞死自已父親的凶手沒有錯了!
“沒有……”夏悠低下頭去,很好的掩藏住了眼眶裏的眼淚:“隻是聽說有人親眼目睹了那場車禍而已!”
朱睿更加心虛起來,不禁往後退了一步,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句話。夏悠逃離的心更加的強烈起來,不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而是不想看見平時對著自已笑對著自已嗬斥而時不時帶來關心的人如此不知所措!更多的是,她不想看見他慌張的模樣而心軟……
“那……那……那個人給你說了些什麼?”朱睿說完才發現自已居然已經口齒不清了,心裏真的是慌了!隻能接著咳嗽幾聲打破著這萌生在心裏的尷尬氣氛:“咳咳……最近嗓子不太舒服,弄的我連句整話都說不清楚了!他給你說了些什麼?”
“他……”夏悠加長了語氣,抬起頭看著緊張的朱睿,諷刺了笑了笑:“沒什麼,隻說有人看見了那場車禍,然後就走了!很莫名其妙!所以我才來問你我爸爸是怎麼死的!”
朱睿一聽才稍稍的心舒坦了點,不自在的扯了扯衣服,對著夏悠說:“哦,這樣阿!很晚了,趕緊去睡覺把!”說完又對著朱傑吼著:“還不去睡覺站在那裏幹什麼?睡覺去,都睡覺去!”
說完,轉身離去。夏悠頓了頓還是繼續朝著樓上走去。朱傑稍稍放心了些,眉頭也舒展了些,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跟在夏悠的後麵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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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不好意思…。晚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