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回來後的正常沒堅持多久,我開始做奇怪的夢。
夢很是血腥,顏色大都以紅色為主,鏡頭肆無忌憚的在生物體內遊來蕩去,隨著血液參觀著每一處。
每早“參觀”結束後,休息了一晚上的身體反而更加疲憊,好像每一顆細胞都被加重過。我開始懷疑夢裏參觀的可能就是我自己的身體,不想承認,但這的確讓我感到害怕。我想我是否得了什麼怪病,悄悄問過百度,但結果讓我孤獨。
每次沉重的身體都會慢慢恢複活力,這倒也是個可以讓我減輕恐懼的理由。
在擔心自己和提醒自己別嚇自己的矛盾中又過了三天……
夜晚,睡意來襲,沒有付門票,卻還是被強製參觀了血腥的畫麵。
繞過一根巨大的,長著樹梢一樣的粉紅色根狀物,乘著豔紅的洪流,鏡頭逆流而上……
突然,斷電了。像電視突然黑屏一樣,一瞬間,整個視覺被黑了。
莫名有些興奮,三天一來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這對我來說是未知的。卻也膽怯,理由同樣是未知。
夢是我的,我卻什麼都做不了。寂寞中我發不出一點聲響,黑暗中我點不著一絲燈火。無力感夥同興奮和膽怯占據著我,侵蝕著我。
“……”
什麼聲音?說不清是從哪裏來的聲音,但這黑暗確實是發聲了。
我開始找,盡管眼前空洞的黑暗依舊,但我還是想象自己在找。
隱隱約約,我視線中央模糊出一個圖案。隨之,黑暗又一次發聲了。
兩聲!雖然還是聽不懂,但能猜到它是說了兩個字。
我沒在做什麼了,確切地說,我也做不了什麼,隻開始盯著那團模糊靜靜等待著。模糊漸漸模糊出了圖樣,慢慢清晰……
這個……這好像是張嘴。
嘴巴在黑暗中愈發清晰,輪廓盡顯,終於,我看得真切了。
這tm不是我的嘴嘛,說不上為什麼,但這就是我的嘴,隻是它更大。
它要向我傳達什麼嘛?教育我好好學習?還是要我平時tm少說點髒話?
問題還在腦子裏打轉,嘴唇欲動,它卻先開了口。與之前模糊的聲音相比,這次很清楚、幹脆。
“你好。”
啥?!這是在向我打招呼?我有些不知所措。想回句你也好,可才反應過來我做不了任何事,隻好被動的當個聽眾。
“身體……”
啥?
“生命……”
啥?
“控製……”
啥?
“活……”
什麼亂七八槽的,瞎嗶嗶啥呢。聽不出個所以然來,破嘴大晚上的閑扯淡。
沒有任何情感地蹦出這幾個詞後,嘴巴就消失了。黑,有一次成了僅有的顏色……
但很快我就睡著了,這次睡的很深,沒有夢,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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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天明,陽光趁著老媽拉開窗簾的檔子,一股腦的全湧到了我的床上。
隱約聽到老媽的嘮叨。幾點啦,快起,早飯在桌上,記得吃了。弄完就去看書,別放了假就什麼都不管了,起。
話音剛落,就聽到客廳關門的聲音,緊接著響起了走動的聲音。
還有人在呢?
迷瞪了一會,感覺……不對啊。
老媽剛剛是在我臥室嘮的叨啊,拉開窗簾後,這陽光刺到我眼的感覺不會錯啊,那剛剛關門的不可能是她。老爸出差還沒回來,會是誰出去了啊。
走動的聲音突然停止了。
奇怪的一筆啊……
突然一個激靈,猛地坐了起來。
關門不一定是出去啊,也可以是進來啊。
搶劫!?
老媽突然消失的腳步讓我更緊張了。
我想叫一聲“媽!?”
還是忍住了,如果真是入室搶劫,還是先別暴露自己的好。
隨手拿起桌上的陶瓷卡卡西,躡手躡腳地走到了臥室門口。吞了口口水,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辦。
念頭一轉,不對啊,有陌生人進來,我媽肯定會驚慌的啊。
難不成是進來的人太恐怖,把我媽嚇呆了!?
一邊分析著,手心已經出了好多汗。屋裏還是一片寂靜。
進來的,是人嗎?
這不是一個自己嚇自己的問題,是在當時氣氛下認真分析出來的。因為如果是人,就算長了三隻眼睛,凶神惡煞,我媽頂多尖叫一聲再暈倒。可這,這……這一聲不出算怎麼回事嘛。
感覺有點腳軟。要不把臥室門一關,反鎖起來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