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謠言的那一刻,特別是聽到謝氏昏迷幾日不醒的那一刻,霍去病心如刀割,一種濃濃的愧疚感和心酸感撲麵而來,待聽到後麵“中邪”兩個字,他那敏銳的嗅覺第一時間告訴他,這件事裏麵絕對另有蹊蹺。本來霍去病是約好了和公孫敖一起喝酒的,聽了消息就立馬趕了回去。
大廳裏霍去病沉默了一會兒,平息了一下心情,才對著霍開說道。
“霍開,你可知我為何找你?”
“老奴不知,還請大人責罰。”霍開的語氣有些緊張,他已隱隱猜到了必定與夫人生病有關。
“夫人生病數日昏迷不醒的事情你可知道?”
“大人,夫人那邊的事情一直都歸衛菊衛管事負責,老奴隻知道一二。”
看霍開有些害怕,霍去病控製情緒,盡量保持著溫和。
“霍開,你不用擔心,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知道夫人那邊的事情應該是由衛管事負責,但我對她不太放心,所以想找你好好問問夫人現在的情況如何?”
霍開聽了霍去病對他一個仆人居然如此懇切尊重,感動得熱淚盈眶,哽咽起來。
“回侯爺,夫人病得很嚴重,已經好幾天昏迷不醒,粒米未進,隻能靠一點參湯來吊著。衛管事說她已經向侯爺稟報過夫人的病情,我以為侯爺知道,就不敢多事。”
霍去病聽到這裏,心中十分地惱怒,對這個不負責任的衛菊極度地怨恨了起來。上次衛菊向他稟報謝氏生病的情況時說謝氏隻是“偶感風寒,些許小病,煎幾副藥喝了就會好的,不勞侯爺操心”。
“好她個衛菊,這就是她說的小病,夫人要是出了事我要把她大卸八塊!”霍去病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吐了出來。
“還有一件事,霍開,你可知是誰造謠說夫人中邪了?”
“老奴不知,老奴這就派人去查。”
霍去病思考片刻。
“不用了,此事我另有安排,你先退下吧。”說完揮了揮手示意霍開退下。
霍開剛跨出大門,迎麵撲來一個嬌小的人影,差點就撞到了他的身上。定睛一看,來人是夫人謝氏的貼身丫鬟雙兒。
“雙兒,可是夫人那裏有情況了,侯爺心情不太好,你說話可要注意點,千萬不要惹怒了侯爺。”
霍開拉住慌張的雙兒,仔細叮囑了一番才離去。
雙兒放慢了腳步,小心翼翼地踏入大廳,低著頭對著霍去病行了禮,戰戰兢兢道:“侯爺,夫人有動靜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聽到這個消息的霍去病欣喜若狂,情不自禁之下提高了語音,嚇得雙兒往後退了兩步,險些跌倒。
“回侯爺,夫人有動靜了,夫人剛才笑了一下。”
“快帶我去看夫人。”霍去病內心激動了,宛如波濤洶湧的大海一般,起伏不定,即使是在戰場上麵對千軍萬馬他的心緒也沒有如此波動過。
“算了,我先去看夫人,你在後麵慢慢趕來吧。”
不等雙兒回答,霍去病就邁著大步向謝氏房間衝去,全然不顧落在後麵話還沒說完的雙兒。
“侯爺真是奇怪,話都不讓我說完,夫人隻是笑了一下,還沒有醒呢。真是的,以前侯爺對夫人總是不聞不問,今天這是怎麼了,聽了夫人的消息怎麼這麼激動,好像對夫人很關心。算了,再想下去我就要糊塗了,還是趕緊去看看夫人好點沒有吧。”
想不通霍去病的怪異行為的雙兒拍了拍自己的小腦袋,沿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心天上雲。其實事情並不是都是一層不變的,有時候人在某些方麵的表現會與根據性別預期的結果完全相反,女漢子和偽娘就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這個問題。霍去病一直把他的感情隱藏得很深,讓人難以捉摸,雙兒搞不明白也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