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雙……”鹿舞的聲音像一聲歎息，悠悠在他耳邊響起。
伏雙睜眼，隻見鹿舞居高臨下看著他。伏雙笑，一手按下鹿舞，細細地吻。鹿舞猝不及防被伏雙拉下，有一瞬間的呆愣，鹿舞由著伏雙親了一會兒，她支起身子。唇上溫熱的觸感突然消失，伏雙正要開口，鹿舞又俯下身來。伏雙想起草坪上鹿舞那個輕輕淺淺的吻，心跳突然加速。
“咳，兩位好興致呐。”林照托著腮，蹲在一旁。
“去！林照你嚇死人！”
鹿舞沒有絲毫尷尬，她起身衝著林照微微一笑，“你們聊。”
錯身而過時，林照輕聲說了一句“以後不會了”。鹿舞嘴角又彎了一些，“與我無關。”
“嗬，倒是忘了，你隻對伏雙一人上心。隻是，你聽過愛屋及烏麼，希望以後你不會讓他為難。”
“我不會出去的。”伏雙看向林照的臉色有些陰沉，“有些話，你不該說的。”
鹿舞表情沒什麼變化，“大人，不必顧及我。何況，她說的也沒錯，禁果結成的靈體，懂什麼，與人類做出的傀儡木偶也沒什麼區別。”
“鹿舞！”
“伏雙，認清事實吧。”
“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伏雙有些生氣，鹿舞在他眼裏，是與他骨血相連的戀人……她有自己的情緒有自己的期盼。何況，她是木族，擁有最正統最純淨的血脈。
“我的身體裏，有你的源力，這才是你親近我的原因。伏雙，你不該為了我，對旁人有別的什麼情緒。”
“我刺激你了？”林照端詳著鹿舞。
鹿舞眯眼，“在你眼中，我不一直是這樣的存在麼？”
“那我向你道歉。”林照突然覺得自己大錯特錯，這裏可是不老境，她怎麼會那麼自負，以自己在外界了解到的一切……
“你也不必自責，我沒有在意。”
“我突然開始好奇，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談不上。隻不過你今天要走了，突然想說說坦誠的話。”
林照搖搖頭，“倒真是為伏雙感到悲哀。”
“你們好好談吧。”鹿舞腳上起勢，輕舞至伏雙身前，“繼續剛才的事吧。”鹿舞踮起腳。
伏雙握住她的手，“剛才那些話什麼意思。”
鹿舞不答，身子湊近，以唇為媒，抹了伏雙方才的記憶。
“喲，美人計。”
“上古、紀末的手段有些缺陷，我也懶得去改。”鹿舞隨口回道，算是解釋。
“咳，不錯，挺香豔的……”
“嗬，你好好跟伏雙道別吧。”鹿舞轉身，“他快清醒了。”
“喂，傻兒子，起來了。”
“臭娘才是吧！”伏雙哼哼。
“沒空跟你鬥嘴，跟你說正事呢。”
“……”伏雙摸摸額頭，“您說您說，我聽著呢。”
林照正色，“伏雙，你現在元力的修為是不錯，但我們龍族的修習，可不像人類。”
“啥？”
林照語氣中有傲然，“雖然紀末那次大爆炸後，我們龍族沒落了許多，可血脈裏的傳承是斷不了的。”
“我怎麼不知道……”
“嗯，我想你可能忘了修行源力了……”
“林照，你真的好不靠譜！”伏雙感慨萬千。
“咳，你以後多溝通溝通血脈，這才是我們靈族修行的根本。”
“早點怎麼不說……”伏雙淚流滿麵。
“雙兒呐，書中自有黃金屋，你怎麼不認真看呢。”
“我怎麼記得某人跟我說過，各族辛秘根本不會以書麵形式傳承？”
“咳。”林照虛咳一聲，“伏雙，我還有一事。”
按外麵的時間，林照年事已高，若非承了機緣在不老境，她早就死了。即使如此，她也知道自己老了，尤其白頭之後。伏雙那次回來，她聞到了了深的味道。了深隔離生機，同樣會保存生機。
“突然覺得不老境有些貼心。”伏雙從芥子空間中取出了深，已被他鍛造成冰棺狀的了深。
林照笑，“和鹿舞好好過日子呐。可惜不能見證你們結為夫妻的儀式了。”
“我會找到大道為你續命的。”
“活太久也沒意思。不過若你找到了齊堯，再將這大道授予我也無妨。”
“父親沒死？”
“誰知道呢。”林照抱了抱伏雙，“兒子，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