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頭,半枝月黃昏。夜幕降臨,夏日的風悉悉吹著草木,四處搖擺。瑩瑩星光耀的刺眼。
穆曉望著雕花木梁,玉珠錦被。眨了眨明亮潔淨的眼睛,悶入錦被,倒頭即睡!守夜的侍女半蹲於門前,小小的臉上暈紅紅的酒窩,右手不安的揣入懷中,左手遮擋著側臉,不知是防備的姿態,亦是遮擋夏日的悶燥。
次日清晨,一切都很和諧。但如果是柳絮飄浮,阡陌雞犬,定是絕美的意境!可——“呀!”的聲兒劃破天際,繚繞半空。
守夜的黃桃驚醒,嘴裏嘟囔著:“我的皇後娘娘,大清早的,這是要嚇唬誰!”說著,便忙起身,撣了撣衣裳,匆匆的進了屋。
穆曉聽見門外有響聲,瞪著驚恐的眼睛。那個眼神啊,讓黃桃又愣住了。看著一個肥肥嫩嫩的小丫頭愣在那兒。穆曉也知曉自己將她嚇著了。擺出一個自認為‘和顏悅色,慈眉善目’的表情,傻乎乎露出笑容。
黃桃看見穆曉奇葩的神情,心中憋屈極了。皇上沒等著,倒是娘娘給弄傻了,這讓長安王曉的了,又要一袖子眼淚往長安王妃身上抹!而長安王妃,定又要披上戰甲,重出江湖。去殺敵軍了!
想當初娘娘,長得一副水出芙蓉,空穀幽蘭的姿容。性子也是極好的,溫和賢淑,德才兼備。那被先帝選入宮當後宮之主也不是當不得的。
隻是二伯母錢氏性子膽小懦弱,日夜與長安王妃說這小姐若是不懂禮儀,衝撞了皇上可不好!倒是長安王妃生性勇猛,有巾幗之懷,打小不問娘娘閨秀禮儀之事。聽二伯母一番言論,頗為讚同。
娘娘一學起禮儀,就像和尚領悟了佛經,整日將心思放於禮儀之中,一說起為皇上綿延後嗣。娘娘便苦口婆心:“往昔長孫皇後賢良恭儉,今日本宮雖沒有長孫皇後能為皇上效力,但恪守禮儀,整頓後宮之事乃為重任,綿延後嗣的事有後宮眾多妃嬪雨露均沾。這事無需本宮操心。”
後來,娘娘盡力效仿長孫皇後。甚至勵誌寫出新女列及女訓。這樣‘顯老’的習性,皇上怎會多看一眼,平日裏尊敬著也就算多謝神靈。
想著想著,黃桃眼睛溢滿淚水,眨巴著雙眼就要哭了的架勢!
穆曉笑容頓時僵硬,重啟了下腦袋。這小姑娘看上去粉嫩,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看著……心中一萬隻草泥馬奔過!不由得多掃了眼周圍的環境。大殿裝飾著數多素雅的花朵,花瓣純白,花萼淡黃。
多株鳳尾竹挺秀細長,優雅別致的露珠似輕紗般繞林入花。花朵半透明,上層紫瓣圍繞四周,仿佛綿綿的紫綢帶兒,夢幻不失端莊,清靜不失典雅。
走上前去,誠心的問道,“我失憶了,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麻煩你借我些錢,再告訴我機場在哪裏,我要飛去中國。你把聯係方式給我,我到時候會報答你的。小姑娘。你不相信我,我把聯係方式給你也一樣的!”說完,回想了一下,自己不太擅長交際,可沒有說錯話的地方。perfect!
“娘娘,你怎麼了!雅貴妃和您下了盤棋,您就昏睡了一夜,太醫說您並無大礙。今日剛醒,怎麼說起胡話!”黃桃眉頭皺了皺,拿出帕子就要拭淚。
“那啥……別哭!我不是你們家娘娘,你認錯人了。”現在這時代,還涼涼!皇後涼涼!這小姑娘年紀輕輕的,腦袋就不好,怪可憐的!
不過,這環境,讓人不想到古代也很難。
眨巴眨巴眼睛,“那個,現在是什麼年!”穆曉有些犯傻,但也知道這次不是開玩笑了,心中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百裏年三百零七年!”黃桃歎了口氣。至少傻子不會問年月不是,目前情況,娘娘應該是失憶。
娘娘可真苦命,還沒有得到皇上的垂青,就失憶了。這些禮儀規矩,還得從頭學起。隻是,該不該學呢。若是又像以前勵誌要寫女列和女訓,這當如何是好。
“啥?百裏?隻要有吃有喝,管在哪兒。”穆曉又爬上了床,悶在錦被裏頭,一會就入了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