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禮活了四十歲的年紀,又是練鐵頭功的一把好手,雖然隻是低階武者,但縱橫商界多年,絕對不是膽小怕事之輩,輕易不會被嚇倒。
但此時的場麵異常詭異,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力,眼前什麼都沒有,陳仲兩人突然就倒下了,而且還是被人襲擊的,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柴禮的雙眼朝四周亂看一氣,隻覺得倉庫裏鬼氣森森,仿佛有一股冰冷的氣息圍繞著他轉悠,不由得渾身發抖,緊張的神經都快繃斷了。
“雲老大!”柴禮驚叫一聲,他似乎看到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就站在他眼前,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跟雲康的模樣很像。
正影子目光透著精寒,正在朝他冷笑。
柴禮打了一個哆嗦,沒等他看清楚影子到底怎麼回事,迎麵忽地刮來一道冷風,好像刺針一般,朝他眉心穴位猛衝而入。“哎喲”柴禮頓覺頭暈眼花,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瞬間昏迷過去。
黛湄見三人都無緣無故暈倒,嚇得花容失色,拉住雲康的胳膊,緊緊貼在身後,嘴裏喃喃問道:“怎麼回事,真有鬼嗎,咱們趕快離開這裏。”
她這一個晚上經曆了無數的驚險,此時膽子已經練的很大了,但仍然無法接受看不見的“鬼魂”。
一縷冷風順著黛湄的耳邊飄散過去,雲康感覺到身旁有人,立刻怒吼一聲:“夠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剛才想不通對方怎麼能用隱身術,但柴禮被襲擊的一刻他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頓時明白了一切。
這不是隱身術,而是用了隱身符,區區雕蟲小技而已,也想拿來嚇唬人。
雲康想清楚怎麼回事,頓時覺得壓力減輕了很多,暗中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隱身術,他根本無需擔心。分身人再怎麼強悍,功力也不可能超越本體。
這是他修煉分身術的第一法則,亙古不變的規律,所有的仙法都有法則限定,分身術也不例外。
而隱身符隻是輔助法術的工具,這種符籙並沒有什麼神秘之處,隻是一種中階符籙,可以讓人暫時隱身,但時間持續得不長。
以分身人目前的功力來說,隱身最多堅持十分鍾左右,然後就露出本相,無所遁形,所以根本不用怕他。
這時突然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這個女人,你很喜歡她嗎,如果真的這麼緊張,就把她護緊了,下次她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聲音若遠若近,飄忽不定,顯得十分空洞。
黛湄頓時緊張起來,抓住雲康的一條胳膊,眼睛用力盯著前方,但仍然什麼也看不見。
“喂,你是什麼人?”黛湄忍不住叫了一聲,她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但又聽不清楚,讓她心裏直癢癢。
最討厭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到底在哪聽過這聲音呢?
雲康冷哼一聲道:“你用了一個符籙的把戲,就以為可以嚇倒我?說吧,你搞出這麼多事情,連綁架都做得出來,到底想幹什麼?”
他對分身人十分不耐煩,這家夥藏頭露尾,不敢正麵跟他對抗,使出一些糊弄人的招數,說到底還是對他心存畏懼。
既然這樣,就更沒什麼可擔心的,雖然他的吞龍戒丟了,但火球術和風刀術還在,這兩種法術不適合對付武者和普通人,但這次攻擊分身人,他不介意全力以赴。
雲康說著話,手裏慢慢運足了真氣,準備好隨時打出火球。
對方沉默了半晌,突然說道:“我這麼做,就想讓你知道,如果我想動手殺人,根本易如反掌,即便這次把他們放回去,想要取性命,隨時都可以。”
聲音更加冰冷,絲毫沒有一絲情感的波動。
雲康等他說完,淡淡說道:“你不會就隻有這個目的吧,還有什麼,一起說出來。”
手中的火球氣團已經凝聚起來,隻要找個合適的時機,趁著對方不備,一舉突襲過去。
窮奇獸已經察覺到雲康的準備,這時用神識交流道:“你們兩個打架,本獸不想參與,還是找個安全地方躲一躲吧。”
它從雲康懷裏跳出來,雙翼扇動兩下,飛到半空中,盤旋了幾圈,要找一個安全藏身的地方。
黛湄似乎也感覺到危險,連忙追著窮奇獸跑過去,嘴裏叫道:“那隻會飛的貓,你別跑丟了,快到我這兒來。”
那隻會飛的貓?
雲康頓時暴汗,隻有黛湄能想出這個稱呼,堂堂上古窮奇獸,一世英名盡毀在小辣椒手中。
這時空氣中有一絲波動,分身人咳嗽一下,聲音仍舊冷淡,絲毫不動感情,漠然地說道:“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是雲康,我是淩冬,誰也別幹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