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陳仆屬臨離開之前,對藥材和煉丹物品進行了歸納整理,也就是說,他離開時非常從容,事先進行了謀劃和準備。
雲康檢查了兩遍,沒發現一張藥方子,看來陳仲沒有說謊,陳仆屬確實把藥方子傳給了後代。
這讓雲康搞不明白,陳仆屬為什麼不帶走儲物戒指,還有丹藥方子,為什麼不放在儲物戒指裏,非把傳給陳家後人?
陳仆屬的後人並不懂得如何修仙納氣,他們沒有神識力量,打不開儲物空間,裏麵的物品拿不出來,這戒指對他們來說隻是普通的裝飾品。
而且陳家後代不懂得煉丹術,丹藥方子傳給他們,根本就是一張廢紙。
雲康心裏有點鬱悶,幸好他檢查丹爐和火種,都完好無損,煉丹完全沒有問題。
酒窖外麵煙霧繚繞,整棟別墅裏都彌漫著濃重的煙霧,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黑色彈丸仍然不斷地拋飛進來,噴射出一道道的煙霧。
雲康收回神識,看來外麵的蒙麵青年想將所有人毒死在別墅裏,不達最終目的誓不罷休。
他將儲物戒指扔給白如洗,然後使一個眼色,等酒窖外麵的煙霧濃度再厚重一些,兩人就出去煉培靈丹。
好容易遇到煉丹的大好時機,如果錯過就太可惜了。
這時眾武者都沉默不語,小心謹慎地盯著雲康和白如洗,誰也不敢出聲說話,唯恐被雲康選中成為下一個盤剝勒索的人。
他們心裏都是同樣的想法,獵戰三英這一招夠狠的,趁著外麵有毒煙,誰也出不去,就漫天開口找人勒索。誰敢不服就不帶他一起離開,要麼困死在這裏,要麼被煙霧毒死。
這一招使出來,所有人隻能乖乖就範。
麻臉張見氣氛尷尬,幹咳了兩聲,賠笑地問雲康道:“獵英先生,你看……”
他話還沒說完,隻見雲康拿出來一顆黑色藥丸,在陳仲眼前晃了一下,說道:“我剛才說讓你選擇,你既然選了夏梁,把戒指給我,那我也要信守承諾,保住夏梁的小命。這顆藥丸可以緩解你義弟的內傷,至少三年之內不會複發,你給他吃下去吧。”
說完,把蜜製藥丸伸到陳仲麵前。
眾武者見了這一幕,都不可置信,瞪著眼睛看向雲康。獵戰三英的每一次舉動都出乎意料,讓人根本摸不著頭腦。
但這藥丸他們一點不陌生,剛才黛湄暈倒的時候,雲康也給她吃了一顆同樣的藥丸。看黛湄此刻安然無事,睡得很沉穩,這藥丸確實是靈丹妙藥。
陳仲半信半疑,不敢伸手接藥丸。夏梁的臉色也是變了兩下,以他的心思細密,也猜不透雲康到底打什麼主意。
常言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他夏梁跟獵戰三英沒有任何交情,人家憑什麼用靈藥救他的命?而且剛才雲康說讓陳仲做出選擇的時候,明擺著是想殺了他,戒指隻是一個借口而已,誰會相信一枚普通戒指能抵上他的一條性命。
所以夏梁對雲康抱有警惕之心,他下意識地抿緊嘴唇,這黑色的藥丸看起來有點詭異,說不定是什麼斷腸之藥,無論如何都不能吃。
雲康見兩人也不說話,誰都不動一下,頓時覺得不耐煩。
他的蜜製藥丸花費了多少心血才煉製成,有藥到病除的功效,即便夏梁的內傷那麼嚴重,吃了一顆也能恢複六七成。
雲康二話不說,伸手捏住夏梁的頜骨,把藥丸塞進他嘴裏,接著一道真氣打進去,藥丸立刻融進他的喉嚨中。
夏梁大驚失色,用力咳嗽兩下,想把藥丸吐出來,卻已經來不及,他隻覺得胸口一陣灼熱,瞬間連丹田肚腹都燒了起來。
“你你”陳仲在旁邊束手無策,雲康出手極快,他根本來不及阻攔。此時陳仲無比氣憤,漲得滿臉通紅,伸手指向雲康,卻說不出話來。
雲康瞥了他一眼,丫的朽木不可雕也,真是個棒槌笨蛋。看在陳仆屬的麵子上,他就幫陳仲一回,他與西陵陳氏的交情到此為止。
夏梁用力呼吸兩下,腹中雖然滾燙發熱,但並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反而覺得堵塞的經脈慢慢暢通起來,灰白的麵色也有所改變,很快變得潤紅發亮。
眾武者無比驚奇,陳仲更是目瞪口呆,他連忙伸手搭在夏梁的脈搏上,見他脈象趨於平穩,顯然是藥丸起了效用。
麻臉張十分激動,不停說道:“真是神了,太神了。”雲康給餘經理止血時,用得也是同樣的藥丸,他還一直擔心著,如今看來果真是救命的靈藥。
雲康看著夏梁的內傷逐漸好轉,他什麼也不說,隻是淡淡微笑一下。
夏梁吃下去的藥丸,確實有療傷的功效,但雲康在裏麵加了一點輔料。
如果夏梁對陳仲心懷歹意,有謀害之心,那麼就讓他渾身痛癢,遍布蠱蟲,死無全屍。
用蠱毒這一招,他巫靈王是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