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玄連忙轉身,去車上摸索了半晌,叫喊道:“茯察,茯察。”
雲康眼看牛哥奄奄一息的樣子,總不能對他置之不理,還是先救了他再說。
雖然這家夥有點市儈,膽子小又愛吹牛皮,不太討人喜歡,但這一趟跑長途受他們的拖累,如果再搞得車毀人亡,連小命都搭進去,那就讓雲康深感內疚,實在過意不去。
雲康雙手抱住牛哥流血的腦袋,用神識一探,見他臉色煞白,腦頂上受傷,撞出一個血窟窿,但內髒經脈還好,沒受到嚴重的損傷。
此時牛哥的神智已經不清醒了,雲康連忙把他攙扶到旁邊的樹底下,拿出一顆蜜丸讓他服下。
雲康一邊照看牛哥,一邊擔心著另外兩個昏迷的,連忙轉頭叫了一聲:“沈奪,車裏很不安全,趕緊把茯察他們弄出來。”
牛哥服用了蜜丸之後,順一順氣息,脈搏總算平穩下來。雲康又給他接上摔斷的腿骨,然後找幾根樹枝固定綁好。
半晌之後,牛哥緩緩睜開眼睛,“哎呦呦”呻吟了幾聲,問道:“這是什麼地方,我……已經死了嗎?”
雲康用神識檢查了一遍,發現牛哥雖然流的血多,但五髒六腑沒什麼大問題,挺過今晚就不會有性命之憂。他讓牛哥平躺下來休息,然後淡淡說道:“你已經平安落地了,放心吧,你絕對死不了。”
這時沈奪把昏迷不醒的鄢茯察從車裏拖出來,雲康安頓好牛哥,然後趕過去幫忙,跟鄢玄一起把陳經濟抬起來,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沈奪將麵包車上冒的熱煙熄了,然後忙活著把車上的行李都卸下來,在附近找了一塊相對幹燥的平地,燃了一堆篝火,又搭起帳篷,把受傷的三人都挪進帳篷去。
雲康見沈奪做事井然有序,他也幫不上什麼忙,索性不去添亂。他探出神識觀察附近的環境,發現這崖底一片潮濕的瘴氣,蚊蟲夜鳥也很多。神識往地表深處探去,隻見離地表不到一米就有水源。
雲康稍微鬆了一口氣,隻要有水源存在,即便他們在崖底休整幾天,也沒什麼大問題,反正去劇組集合已經晚了,倒不如這兩天安下心來,先把鄢茯察他們治好再離開。
但是崖底的安靜恐怕是暫時的,雲康仍然擔心成群的巫蝗追上來,萬一再被黑蟲子攻擊,他們這些人傷的傷,暈的暈,恐怕就得給蟲子當點心了。
這些巫蝗到底什麼來頭,為什麼攻擊他們,他還都沒搞清楚,既然無法做到知己知彼,就隻能小心謹慎防範著。
雲康抬頭朝崖頂看去,神識掃視了一遍又一遍,發現並沒有任何動靜,巫蝗好像從沒出現過,此時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傷員都在帳篷裏躺下睡著了,沈奪和鄢玄圍著一堆篝火,正在嘀嘀咕咕地研究著什麼。雲康坐到他們旁邊一看,鄢玄手裏展開一個本子,上麵繪製了一幅立體圖畫,細看去好像是一張地形圖。
雲康伸脖子看了半晌,感覺這地形圖非常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鄢玄抬頭看他,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深呼出一口氣道:“雲康,那些巫蝗真是有智慧的,它們故意把車逼到崖底。你看,這圖上畫的細節,是不是跟我們現在的位置一模一樣?”
他說著,伸手向周圍一指過去,雲康茫然地抬起頭,借著火光看去,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怪不得他覺得眼熟,原來剛才用神識掃視附近的地形環境,這圖上畫的內容跟他此刻見到的場景一樣。
嶙峋凸出的岩石,高大茂盛的樹木,鬱鬱蔥蔥的雜草甸子,還有崖壁上的鳥窩,都出現在地形圖的畫裏。
“這張圖是從哪兒來的,到底是誰畫的?”雲康心裏不僅震驚,而且有一絲惶恐,隱隱升起不安的感覺,因此忍不住急聲問道。
鄢玄看了看他,目光中頗有深意,說道:“這張圖是南宮給我的,聽他說跟八仙鎮的秘密有關,也不知道是誰畫的圖。我一直以為這地方很難找,沒想到這麼巧合就碰上了,倒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鄢玄對摔下懸崖的事情一點不以為意,此時發現圖紙上畫的就是崖底的位置,語氣中有一些壓抑不住的興奮。
雲康一聽他這樣說,腦袋頓時有些抽筋,如果圖上畫的內容跟八仙鎮有關係,那麼南宮國勝是不是早就知道巫蝗的事情?
那些巫蝗能把他們逼下懸崖,而且準確落到圖畫的附近位置,這簡直不可思議。
特麼黑蟲子到底有多聰明,雲康心裏一陣氣餒,他們被蟲子追來趕去,好像耍著玩一樣,丫的巫蝗智商比人都高,這種感覺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