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神識不停地在鄢茯察身上掃視,透過衣服皮膚查看經脈情況,發現他的血液正向外倒流,全被兩隻黑乎乎的蟲子吸走。
雲康集中神識一看過去,隻見兩隻巫蝗尾巴的鉤刺紮在鄢茯察的頸背上,黑發腦袋已經吸飽了血,圓滾滾的一張微型人臉,嘴角沾著鮮紅的血液,看起來十分猙獰可怖。
“茯察的脖子後邊有兩隻巫蝗,正在吸他的血,趕緊把巫蝗弄死,血吸幹就完蛋了。”雲康把車移到崖邊一塊岩石上停穩,在駕駛座位上轉頭向後,急聲吩咐沈奪道。
還沒等沈奪動手,鄢玄已經開始行動,他麻利地脫掉鄢茯察的上衣,手電筒一照上去,倒吸一口冷氣,果然發現兩根手指大小的巫蝗。
兩隻巫蝗都長了薄翼翅膀,渾身烏黑發亮,腦袋上披著一綹幽黑的長發,被手電光驚擾,猛地轉過頭來,兩張恐怖的人形小臉跟鄢玄打個照麵。
鄢玄和巫蝗大眼對小眼,車內的氣氛頓時凝固住。牛哥在旁邊看著,呆愣了片刻,“啊”一聲驚叫出來。
到底鄢玄有些見識,混了這些年也身經百戰,此刻從容不迫從背包裏掏出一本書,暗中瞄準一隻巫蝗,抬頭跟沈奪對視一眼。
兩人同時點頭,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隨即“啪啪”兩聲,鄢玄揮出一本書,沈奪拿了一隻鞋,一起拍到鄢茯察的後背上。
兩隻巫蝗沒等振翅飛起來,腦袋已經被他們拍的稀巴爛,兩蓬鮮紅的血液濺出來,流了鄢茯察一身。
這時雲康已經來到後座上,扶起口吐白沫暈厥的陳經濟。
鄢玄和沈奪都在忙活鄢茯察,誰也顧不上管陳經濟,雲康見他雙頰塌陷,眼圈發烏,是嚴重缺血的症狀,再不趕快搶救,小命就徹底搭上了。
雲康連忙用神識一掃,頓時惡從膽邊生,陳經濟身上的巫蝗比鄢茯察還多,大大小小足有五六隻。
真是豈有此理,雲康怒不可遏,幾隻小蟲子也想置人於死地,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給陳經濟脫了外衣,盯著幾隻巫蝗,揮起巴掌“啪啪啪”拍上去,一巴掌打死一隻,幾下把巫蝗全都消滅。
管它是什麼頻臨滅絕的稀有昆蟲,要是再敢吸人血,雲康就讓它徹底滅絕。
拍死了幾隻巫蝗,雲康滿手都是血,鮮血從掌心滲透進去,迅速融入他的經脈當中。
突然之間,一樁樁零星的片段記憶洶湧翻滾起來,嚴重刺激著雲康的大腦,登時驚動識海中修煉的窮奇獸,連吞龍戒中的識蠱蟲也變得躁動不安,在鏤空透氣的玻璃瓶中“嗡嗡”亂叫。
雲康被車內汙血的腥氣熏得幾乎作嘔,連忙往身上打出一個清水訣,又拋出一道清神符,將車內的空氣徹底淨化一遍。
但是剛才巫蝗流出的血液已經滲透到他體內,一時之間讓他腦中產生了很多幻覺,仿佛看見一名青衣古裝男子正盤膝而坐,周圍霧氣繚繞,頃刻間渾身布滿了數不清的黑色巫蝗。
雲康正在詫異之間,忽見小黃豆打出一道神識,嘰嘰咕咕跟他溝通:“完了,完了,你打死這麼多巫蝗,馬上會有更多巫蝗找你算賬,嗚嗚兮,趕緊逃命吧。”
聽小黃豆這樣提醒,雲康馬上發出神識,在車內掃視一圈,突然發現後車窗位置趴著十幾隻巫蝗的黑影,他心裏一凜,叫道:“車裏還有巫蝗,趕緊用殺蟲劑噴死這些蟲子。”
打死了幾隻巫蝗之後,雲康覺得這種古老的蝗蟲沒什麼可怕,隻是個頭稍微大了一點,而且長著古怪的人臉和頭發,讓人看了心裏發毛。說到巫蝗的戰鬥力和威脅性,感覺似乎比馬蜂還弱一些。
他們來大西南出差,知道這裏毒蟲毒蚊多的不計其數,所以事先準備了幾瓶殺蟲劑,以備不時之需。
這時鄢玄和沈奪各自拿了一瓶殺蟲劑噴霧,往車窗後麵“嘶嘶”猛噴過去,車內立刻有一股刺鼻的殺蟲藥味。而雲康忙著取出兩顆藥渣蜜丸,用水溶解之後給陳經濟和鄢茯察灌下去。
隻要這兩人還有心跳,用蜜丸就能救回他們一條小命。
“不行啊,搞不定,殺蟲劑噴不死這些蟲子。”牛哥一邊用衣服捂住口鼻,一邊指著四下亂飛的巫蝗叫道。
雲康抬頭一看,這些巫蝗果然不怕殺蟲劑,而且一隻隻披頭散發,麵目猙獰,正“呼呼”朝著他迎麵飛過來。
它們好像有集體意識一般,頭對頭地嗡嗡叫了一陣,隨即幾隻巫蝗飛到雲康麵前,忽然分開作包圍之勢,左右盤旋在他腦袋邊上。
所有巫蝗都伸出尾巴鉤刺,紛紛對準了他。
車內的幾個人都看呆住了,鄢玄手裏拿著殺蟲劑,聲音微微顫抖說:“雲康,你千萬別動,這些巫蝗是有智慧的,它們懂得協商合作,要圍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