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豆立刻翻了一個白眼,反駁他:“拜托,本獸是窮奇獸,不是蟲!”
從機場到市區,雲康一路上用神識跟窮奇獸逗趣。進了市區之後,天色已經完全黑透,他跟陳經濟兩人隨便找了一家酒店放下行李,就直奔當地著名的小吃街,慕名品嚐特色的昆蟲宴。
整條小吃街到處都擺了地攤桌凳,他們去的那家店麵不大,裏外都坐滿了人。吃客們忙著喝啤酒品嚐油炸蟲子,氣氛熱烈高漲。
中年老板十分熱情,在街邊給兩人加一張桌子,然後介紹了各種蟲子的吃法。最經典的是油炸昆蟲,把蟲子放到滾熱的油鍋裏炸得酥脆,俗稱“炸三滾”,意思是蟲子在油鍋裏滾三次,趁新鮮就能出鍋品嚐了。
陳經濟一口氣點了幾十串蜈蚣、蜘蛛、螞蚱、蜂蛹、蜻蜓、竹蟲,又跟老板要了一斤當地醇味十足的米酒。
炸好的蟲子金燦燦油汪汪的,入口酥香,吃得兩人滿嘴流油。陳經濟吃到酣暢處,連聲讚歎天下竟有如此美味,甚至認為炸昆蟲比他最喜歡的烤大腰子還好吃。
兩人吃得正歡快,突然聽見旁邊有人叫喊道:“老板,你家有油煎竹蟲、醬伴蟋蟀、醋調螞蟻卵、涼拌土蜂子、清水蠶蛹湯、香炸蕉蛆吧,先各點一份,再要一個清蒸百蟲大拚盤。”
“我去,這是把蟲子祖宗八代都吃光的節奏。”陳經濟酒量不行,喝得有點暈乎,嘴裏叼著一條炸蜈蚣,忍不住嘀咕道。
雲康轉頭一看,見三個穿黑色獵裝的男子走過來,他在閃爍的霓虹燈下看清三人的臉,立刻就愣住了。
為首一人麵色冰冷,萬年的冰山臉,正是沈奪,跟在他身後一個嬉皮笑臉的家夥,是惹禍大王鄢茯察。
最後麵是一個精神矍鑠的中年人,目光裏透著深藏不露的精明。雲康一看見他,差點用雙手把臉捂上,怎麼鄢玄也來了,以前是嶽父老丈人沒的說,現在他叫一聲伯父都覺得尷尬。
雲康怎麼都想不到,他乘飛機趕了幾千裏的路,來到一個小吃攤上居然還能碰到這三個人。
說是巧合,說是緣分,特麼的這怎麼可能?
“老板,這桌加三個小凳子。”鄢茯察笑嘻嘻地走過來,眯眼看著雲康,很熟絡地說道:“姐夫,咱倆一個多月沒見了,我挺想你的。”
雲康隻得假裝鎮定,仰頭喝了一杯米酒,然後沒好氣地說道:“你千萬別想我,一想我準沒好事。”
鄢茯察是個謊話精加闖禍精,這小子整天賊溜溜的心思,眼珠子一轉就有鬼主意,從來不幹好事。這次他突然來到大西南,絕對不是為了旅遊散心的。
雲康用一道神識打量鄢茯察的丹田經脈,發現才一個月不見,這小子的內息竟然調養得不錯。而且筋骨鍛體也強悍不少,骨骼結實,肌肉剛健,甚至丹田都產生了氣感。隻要再多吸收一些靈氣,就能踏上修仙之路了。
鄢茯察的靈根資質很好,在修仙方麵非常有天賦,但雲康不打算讓他走這條路。這小子從來都不安生,如果讓他修成金丹仙了,還不把全世界搞得雞飛狗跳。
中年老板搬來三個小凳子,看這兩夥人是認識的,不由笑道:“有朋千裏來相會啊,難得在我這小店裏聚一聚,本店免費送你們兩瓶啤酒,各位吃好喝好。”
事已至此,躲也躲不掉,雲康隻好硬著頭皮,請鄢玄三人圍桌坐下來。
兩夥人隨便閑聊了幾句,雲康轉頭看一下默不作聲的沈奪,問道:“你不是已經回巫門了,怎麼突然跑到這來了?竟然還這麼巧,咱倆連吃晚飯都能碰上。”
自從上次五峰山一別,兩人再也沒聯係過,沈奪是唯一知道他巫靈王身份的人,所以雲康見了他,總覺得心裏缺少一點安全感,頓時氣氛有點尷尬。
沈奪冷冷一笑,淡聲說道:“我說是偶遇,你相信嗎?”
他大刺刺坐在小板凳上,拿了一個空杯給自己滿上米酒,仰頭喝幹了,這才說道:“我不跟你多客套,開門見山吧,這次繼續一起合作,趁著劇組拍戲有半年的工夫,把八仙鎮的秘密找出來。”
雲康就知道他肯定惦記這件事,什麼偶遇不偶遇的,天底下有陰謀的偶遇都是事先策劃的。緩緩抬眼看他一下,說:“上次你尋寶是為了巫靈王,這次又是為誰?”
他的話裏略帶一點譏諷,沈奪這家夥行動詭異,做什麼事情都不擇手段,而且總有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振興巫門,不負巫靈王的囑托,這些表麵上的理由雲康壓根都不信。
但沈奪這家夥很神秘,他心裏到底想幹什麼,誰也摸不透。
雲康眯起眼睛,用打量的目光瞄他,沈奪做事情,永遠讓人感覺意外,這家夥簡直比海暗藍比海還深啊。
“這次我是為你。”沈奪的眼神波瀾不驚,射出一抹淡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