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康也暗中歎息,也許世上本來就不存在十惡不赦的人,楚懸河無論怎麼邪惡,也有溫情的一麵,但這一點不足以讓人原諒他做過的壞事。
雲康轉頭看向軒轅鶴,見他臉色灰白,精神不濟,一副頹唐疲累的模樣,不由得安慰道:“你不用太擔心,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治療遺傳病也不是難事,更何況淩大師說他有把握治好,就一定不會食言。”
他已經做出決定,一定會竭盡全力治療虞清寒的病症,不管有沒有失去記憶,他都是淩冬,對以前的承諾絕不反悔。
淩冬失蹤的一年,是所有事情中最重要的節點,可是他現在根本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當初承諾用什麼辦法給虞清寒治病。
“唉,擔心也沒有什麼用,到了我們這一代,凡是家族之間聯姻的,幾乎人人都有遺傳的血液疾病,這是逃脫不掉的命運,有什麼辦法呢。”軒轅鶴深歎一口氣說道。
雲康皺了一下眉頭,問道:“楚懸河也有血液疾病?”他突然想起葉籮說過的事情,楚懸河每個月去醫院換血,難道與遺傳病有關?
軒轅鶴點頭說:“他也逃不過去,家族原本以為聯姻導致遺傳病,後來發現每個人的病症都不一樣,卻都跟血液有關。清寒是紅血球出問題,我是血氣陰冷,楚懸河的血液中含有活性毒物,其他人的血液問題也各不相同。”
他接著苦笑一聲,說道:“其實這些都是報應,一百多年前七大華族攻擊巫門,被巫靈王下了巫蠱血咒,以後世世代代飽受血咒之苦,直到七大華族全部滅亡。”
祖宗犯下的罪孽,卻讓後代承擔後果,他們無論怎麼努力,也不能改變命運,隻好苟延殘喘地活著。在軒轅鶴看來,世上沒有什麼比這更殘酷無奈的。
“巫靈王下的血咒?”雲康頭皮一麻,立刻想到了關鍵所在。
淩冬就是巫靈王,他既然能下咒,也一定有辦法解咒,所以他承諾虞清寒治好她的病。
“為什麼會這樣?”雲康腦子頓時亂成一團漿糊,巫靈王當年守護巫門,詛咒跟巫門為敵的七大華族,可後來又同情七大華族,要幫助他們解除血咒。
事情因果複始,循環不息,變化多端讓人難以捉摸掌控。
怪不得巫靈王的心緒極其抑鬱沉重,他要維護所謂的正義,到頭來卻親手打破自己製定的規則,那種反複糾結的心裏,痛苦可想而知。
雲康正想著這些事情,忽聽軒轅鶴說道:“因為我是血氣陰寒,所以一輩子不能碰女人,隻能借助男人的純陽之氣調理身體……”他的聲音漸漸變低,轉頭看向雲康,目光灼灼發光,仿佛找到了追尋已久的獵物。
雲康被他看得一陣寒毛倒豎,尷尬地幹笑道:“軒轅大少,我明白你的心情,世上純陽之氣的男人很多,希望你盡快找到合適的另一半。”他對軒轅鶴的印象不錯,但也不能為了好印象就主動獻身,那絕對做不到。
軒轅鶴神秘地笑一笑,說:“我已經找到了,就是你。”
雲康聽得一陣脖頸抽筋,咽了一下唾沫道:“我,我喜歡女人,跟你不太合適。”
軒轅鶴微微一笑,對他的拒絕並不介意,不屈不撓道:“我在來之前,聽說楚懸河找了一個李文飾,但那個人對我並沒有用,因為他不是純陽之身。而你卻不同,陽氣飽滿充足,如果你跟著我,一定比當明星更好,凡是我能享受到的,都分一半給你,怎麼樣,你認真考慮一下吧。”
軒轅鶴縱橫商界多年,知道世上所有的人和事,都會有一個價碼,隻要出價夠高,一定能買到想要的人。
雲康出來混娛樂圈,無法是為了名和利,這兩樣東西軒轅鶴都給得起,如果他一心想當大明星,軒轅鶴甚至可以為他注冊一家超級娛樂公司,專門花大價錢捧紅他,讓他做全球矚目的超級明星也沒問題。
雲康一聽他說“純陽之身”,不禁有些鬱悶,純陽在修煉中是指童男子的意思,軒轅鶴說這話是想挑釁嗎,他活了幾千年,認識的美人比這小子吃的鹽還多,居然說他是童男子,這不是往他臉上抹黑嗎。
“對不起,我一直有女朋友,所以我不是你要找的純陽之體。”雲康沒好氣地說道。
軒轅鶴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笑道:“因為我有這個病的緣故,對純陽之氣特別敏感,所以你的話騙不了我,你跟你的女朋友不可能有親密關係。”
雲康十分疑惑地看一眼軒轅鶴,然後用神識內視自己,果然是經脈氣血穩健,陽氣渾厚衝盈,源源不絕地供應丹田的勁力,的確符合純陽之體的特征。
可是他記憶中的風流韻事是什麼鬼,雲康快要淩亂了,活了這麼多年,居然還是一個童男子,這也太特麼丟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