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冥從仙族各門派一路殺過去,白骨堆積,血流成河。月冥仙法所向披靡,吸走了無數修煉者的傳承功力,月冥幾乎已經成魔,但他卻再也找不到羲兒。
幾年之後,巫靈王在一個破爛的山洞裏找到羲兒,將一支金仙孔雀翎釵戴到她頭上。她無與倫比的美麗,令巫靈王心顫神搖,癡戀不已,他想要帶羲兒回巫族。
但羲兒卻說,她寧願自己回到深山裏,做一輩子的采藥女,也不會愛上巫靈王。她將金仙孔雀翎釵還給他,帶走了一隻小貔貅仙寵,作為一生的陪伴。
……
雲康讀了《遠古仙道界史傳編年》中“玄女”一章,在寂靜的深夜裏渾身戰栗,有一種驚愕之感,也好像做了一場噩夢。
他渴望知道自己的過去,再也抑製不住追尋記憶的衝動,立刻把識蠱蟲的毒液注入體內,很快毒液在經脈中隨著血液流淌全身,有一陣麻酥酥的微痛之感,讓他感覺仿佛飄在雲端之上。
毒液傷不了他,但腦中的深層記憶在翻騰湧動,卻讓他心裏有一種隱隱的悲痛,一切的感觸都來自於遠古的記憶,零碎的片段努力拚接在一起,帶給他無窮無盡的衝擊和震撼。
在識蠱蟲毒液的強烈刺激下,一道道記憶從腦海深處破土而出,重新浮現在眼前。雲康漸漸想起封印以前的一些事情,有的清楚,有的模糊,記憶片段纏繞在一起,充滿了錯綜複雜的矛盾。
腦子裏一片混亂不堪的景象,雲康捋不清頭緒,隻得注入更多識蠱蟲的毒液,用他所能承受的最大毒液強度刺激大腦神經,把更深的記憶激發出來。
朦朦朧朧之中,腦海裏顯示出兩段截然不同的記憶,一段充滿風花雪月,跟數不清的女子有浪漫旖旎的過往,悠哉快樂,自由肆意。另一段刻骨銘心,始終堅守著一份執念和決絕。
雲康登時傻眼了,這兩段記憶中,哪一個才是他自己的過去?
緊接著又有一道隱隱的聲音從心底湧出來,“我是巫靈王,但我以巫靈王為恥,不想做巫靈王,我要戴著麵具遮掩,不讓人知道我是巫靈王。”
這段記憶中隱含的無盡的痛苦,牽動著全身的感官,留下真真切切的印象,雲康頓時了悟,他以前的確是巫靈王,是巫門的守護者。
巫靈王,一個不苟言笑的人,憂鬱沉悶,守護著某種信念,卻無法擺脫求而不得的失落和糾結。
他喜歡一個女人,名叫羲兒。
“呼”雲康深呼吸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識蠱蟲的毒液效果有限,隻能激發出不多的記憶片段,但目前對他來說,這些記憶已經足夠他消化融合一陣子的。
他把記憶片段整理了一下,最終確定了兩件事,第一,他以前是巫靈王,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自己很痛恨成為巫靈王,不想以真麵目示人,所以經常戴著麵具。
第二,他的記憶中有兩個人格,彼此獨立,又相互影響,他如今的性格之所以充滿矛盾和衝動,就是因為兩個人格之間的博弈。
雲康頓時如釋重負,已經確定了身份,過去的事情就不必再翻出來,更沒必要糾結巫靈王是什麼樣子。
他的內心深處排斥跟巫門有關的一切,所以不想回到從前,寧願做一個修煉弱渣的大明星雲康,也不願成為法術超群卻又陰鬱苦悶的巫靈王。
他花費整個晚上時間,用識蠱蟲激發記憶片段,神識極為辛苦,累得他流了一身的大汗。
此時天色已經蒙蒙發亮,雲康看著窗外的樹影,他很快要去參加慈善拍賣會,各方的勢力開始角逐拚殺,新一輪的挑戰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