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巫傀(1 / 3)

爐鼎現場煉丹了。

雲康皺了皺眉頭,幾夥人費盡心機尋找的寶物,難道就是培元丹?怎麼有種坑爹的感覺?

先不說培元丹的藥泥過了幾百年,煉出來的藥效如何,就算能煉成頂級丹藥,也隻對修仙者有用,一幫武者跟著瞎忙活什麼。

普通人要是吃了培元丹,沒有真元之氣來孕化,又找不到靈氣吸收,最終的結果就是燒焦丹田,爆體而亡。

這時唐離走過來,撩一撩耳邊短發,不可思議問道:“雲康,你說這個鼎在煉丹?”

雲康點點頭,煉丹是個複雜的過程,想解釋清楚不容易。

“古人把煉丹材料配製好,製成粘稠的藥泥地坯糊在爐鼎內壁,等水分蒸發之後變成石蠟狀的堅硬物質。爐鼎從石台中升起來,空心銅柱引上來地心火,藥泥石蠟達到一定溫度,接觸氧氣引起燃燒。”沈奪剛才一直沉默,這時突然說道。

他抬頭看向青銅爐鼎,說:“這是一種懸空鼎的煉丹方法,鼎足懸空不沾地,煉出的丹藥純正無瑕。”

唐離聽他說得十分內行,頓時雙眼發亮,果然是爐鼎現場煉丹啊,這種事情簡直聞所未聞。她不能錯過這個拍攝的好機會,連忙讓攝像師調整好機器的位置,把爐鼎煉丹的完整過程都拍下來。

雲康微微訝異,沈奪知道的事情挺多的嘛。

煉丹在古代十分常見,先秦時期的燕齊之地,殷實的中等人家全都煉丹服藥,幾乎家家戶戶設煉丹爐。至於弟子無數的道派,整日整夜丹火不滅,甚至常年積累的丹氣在上空形成丹霧和丹雲。

現代人沒見過煉丹,所以覺得神秘奇妙。但煉丹對雲康來說,卻一點也不稀罕,如果沈奪說的寶物就是指這個,倒讓他感覺有點失望。

爐鼎上設置一個機關,用旋轉力量把地心火通過銅柱引上來,辦法不同凡響,但是雲康來這山洞是為了尋寶,不想看爐鼎機關有多精妙。

雖然培元丹很難得,但跟他心中預期的寶物有差距。

雲康索然無趣,除了培元丹以外,山洞就隻有這個爐鼎有點看頭,可惜爐鼎太普通,特別高級的丹藥都煉不出來,搬回去最多算個古董,除了賣錢之外,一點實用性也沒有。

他盯著懸空上方的爐鼎,不禁暗歎,這要是神侯鼎該多好,可惜啊。

“雲康,這裏麵煉的什麼丹藥?”陳經濟小眼珠子轉動,悄悄問他。

雲康扭頭看他一眼,歎氣說:“煉出來的是張果老的長生不老藥,你敢吃嗎?幾百年的藥泥早過期了,吃完之後立馬蹬腿。”

丹藥如果不用封蠟就會過期,雲康心裏沒底,不知道藥泥會不會有這種情況,要是也過期了,那才是白忙活一場了。

培元丹的藥名隻有雲康知道,所以不想說的太多,以免引起別人的懷疑。以陳經濟的智商,說是長生不老丹藥,他也不會相信。

果然陳經濟搖搖頭,幹笑一下說:“我活三十年都費勁了,還特麼長生不老呢,不得愁死我,白送給我也不吃。”

他不再理丹藥的事,琢磨著節目拍完就該收工了,雲康得趕回去拍仙俠廣告。

唐堯開玩笑道:“如果真是長生不老丹藥,我弄幾顆回去,價值連城啊,換個小島沒問題吧,到時候咱也成島主了。”

鄢茯察嘻嘻一笑,湊熱鬧道:“我也換個小島,跟你當鄰居啊,咱倆比賽釣魚。”

一聽雲康說長生不老藥,武者們都當真了,此時一道道白色丹霧盤旋在爐鼎上方,丹氣十分濃重,他們吸入丹田時,感覺有一股磅礴的氣流在湧動。

他們閉目盤膝坐著,都像打了興奮劑一樣,滿臉紅潤地咧著嘴,拚命地吸收丹氣。一陣陣暖流蘊入體內,五髒六腑都覺得舒坦,更讓人多信了幾成,十有八九是長生不老藥。

“砰砰砰!”

突然一聲急促的槍聲由遠而近,接著是一串空曠的腳步聲傳來。雲康轉頭看向洞口,隻聽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好像有人在打架。

緊接著有慘叫聲傳來,聲音中帶著恐怖,似乎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雲康聽見槍聲和打鬥聲,撿起地上兩根鐵棍子,扔給了鄢茯察和陳經濟,自己拿了一把錚亮的砍刀。

武者們都沉浸在丹氣當中,雲康瞥了一眼雷鳴,見他滿臉貪婪滿足的表情,而薑戎戰謹慎小心地站在旁邊,腰間偷藏了一把手槍,又拿一柄長刀握在手裏。

薑戎戰的表現與前麵判若兩人,雲康略微詫異,但心裏仍然防備他。

這時洞口出現突兀的腳步聲,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衝出來,身上穿的黑色製服已經破爛不堪,衣袖幾乎撕成碎片。

緊接著又進來一個瘦高的人,滿臉血跡,神色慌慌張張,拉住前麵的男人,說:“隊長,山洞裏有人,我們找對地方了。”

雲康一驚,他認出那個瘦高的人,是特遣隊員,名叫竿子。

這家夥膽子很小,出來執行任務想賺外勤補貼,有危險就往後躲,說話喜歡跟人抬杠,所以雲康對他印象深刻。

“葛二?”雲康這才認出前麵的人是葛風度,連忙跑過去扶住他。

特遣縱隊的副隊長葛風度,怎麼搞成這副模樣。雲康見他臉色慘白,雙眼無神,身上到處都是傷口,小腹上有一處血洞,傷的非常嚴重。

葛風度一看見雲康,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癱軟在地,聲音嘶啞地說:“快走,有危險。”說完當即暈了過去。

雲康眉頭一跳,特遣隊員不是回去了嗎,怎麼還在地下通道裏,而且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趕緊把葛風度攙扶到岩石旁邊,讓陳經濟連忙拿來礦泉水,吞龍戒裏有很多藥渣蜜丸,雲康取出來一顆,給他用水服下去。

唐堯走過來看了一眼,哼了兩聲轉頭走了,他顯然認識葛風度,但似乎對特遣隊員沒有好感。

“我們一整個分隊,就剩下我跟隊長,他們全都死了。”竿子喃喃說道,渾身直哆嗦裏,眼神裏的恐懼遮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