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豆“嗡嗡”叫個不停,雲康可沒心思跟它閑扯淡,立刻用神識掃入識海,一陣呼喝,強令它安靜下來。
符籙陣盤上的指針“嗖嗖”轉動不停,雲康目光警惕,四下探望這方形的深洞通道,隻見寬度兩米左右,可以並排容納兩個人,仍有回轉的餘地。
這時一絲絲靈氣在他周圍縈繞,似乎是從洞底深處飄散上來,他的神識探不到洞底,隻感覺深不可測,好像深洞一直通到地心裏。
雲康單手拉緊繩子,不知不覺向下墜了十多米。繩子是綁在他腰上的,上麵的人一點點垂放下來,所以不需要他用力氣。
這一路下落毫不費勁,隻是周圍的冷風越來越強,讓他打了幾個寒顫。若隱若現的靈氣混雜在風中,不時從腳底對流直衝而上,把他渾身毛孔都激了起來。
葛風度在他身邊,自從下到深洞裏,就一直閉嘴不說話,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雲康把叼在嘴裏的手電拿起來,往上方照一照,看見距離他們五米左右的地方,另外兩名特遣隊員也緊跟著墜了下來。
那個名叫竿子的隊員在葛風度頭頂上方,他咳嗽一聲,彎腰向下叫道:“葛隊,救了人咱先帶兄弟們上去吧,等支援的隊伍來了之後,再下去抓人,準備充裕,也穩妥一些。”
他說話的聲音在四方通道裏回蕩,打破了深洞裏的沉寂。
竿子以前是做文職的,因為特遣縱隊人手不夠,葛風度推薦他轉了外勤。本以為能賺到不少外勤補貼,沒想到第一次出來執行任務,就遇到了凶險,此時他還沒下到深洞底,心裏已經開始害怕。
葛風度略一抬頭,忍不住罵道:“竿子你丫的再拖隊伍的後腿,下次就不讓你出外勤。”
雲康就在他身邊,自己的隊員這麼掉份,讓他這個當隊長的臉往哪兒擱。
竿子臉上一紅,憋了半晌問:“葛隊,不出來執行任務,有沒有外勤補貼呢?”補貼這一塊比工資獎金都高,讓他不得不惦記。
葛風度恨不得衝上去掐死他,這臭小子不認真執行任務,這麼危險的環境下,繩子還吊在半空中呢,他腦子裏想的居然是補貼。
葛風度憋不住氣罵道:“你特麼都不出勤了,有個屁補貼!你整天淨想著錢,還能不能執行任務了,回去之後寫一份自我檢討報告。”
竿子不吭聲了,知道自家副隊長是什麼爆脾氣,要是把他給惹毛了,以後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雲康心裏暗笑,突然對特遣隊員生出一絲好感來,本以為這些裝逼家夥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金剛葫蘆娃,原來也是愛錢人士,太特麼接地氣了!
竿子被葛風度臭罵一頓之後,通道裏的氣氛顯得尷尬壓抑。
雲康活動一下發酸的脖子,隨便找個話題聊聊,問葛風度道:“葛二,你好像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除了薑戎戰帶來的武者以外,下麵有沒有別的隊伍?正所謂知己知彼,現在咱們在明,他們在暗,如果連對手有幾夥人都不知道,這場仗也不用打了。”
葛風度“嗯”了一聲,拿手電往他麵前照一照,說:“以目前知道的情況看,除了我們特遣縱隊之外,可能還有兩三夥人。”
“到底是兩夥還是三夥?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雲康皺緊眉頭問道。葛風度這小子說話支支吾吾的,什麼話都說一半,顯然隱瞞了很多關鍵信息,跟他交流真費勁。
葛風度這樣的態度讓他有點惱火,說好的精誠合作,丫的偏要掖著藏著,太不地道了。
他心裏琢磨著,既然是特遣縱隊先不仁的,那就別怪小爺不義。等下到深洞去之後,幫你們救了人,然後就各走各的路,誰也別想攔著小爺發財。
“我們下去還沒摸清情況,就被偷襲了,所以也不知道他們是幾夥人。”葛風度聽出雲康的不滿,隨意敷衍了一句,然後突然話鋒一轉,說道:“這深洞通道應該是人工鑿出來的吧,真夠寬敞的,咱們兩個人都不覺擠得慌。”
雲康見他裝模作樣,也懶得跟他較真,把手電光往旁邊的岩壁上照一照,見岩石打磨得十分光滑。每隔一段距離,兩邊岩壁上出現拳頭大小的凹槽,不高不低,完全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