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家別墅的外麵。
大樹的陰影下停靠一輛白色寶馬,丁磐接到手下心腹豹子的電話,頓時皺起眉頭,“你說什麼,查不到姓鄢的情況?”
豹子的辦事能力毋庸置疑,這小子在丁家古董鋪子裏混跡多年,黑白兩道人路廣,沒有他打聽不著的事。前幾年他爹生病,丁磐借了一大筆錢給他,所以豹子對他感激涕零,發誓這輩子專心替丁磐賣命,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少爺,我也覺得奇怪,隻查到鄢家有幾處別墅房產和幾輛豪車,還有一些零碎的投資。但究竟買房買車的錢從哪來,一查就斷線了。”豹子在電話裏有些沮喪,少爺派他做事,這麼簡單的任務完不成,少爺一定對他失望。
“雲康呢?我不是讓你順便查一查雲康那小子嗎?”丁磐煩躁地問。看來鄢家的背景藏的很深,一時半會查不出來,但是雲康那小子就一個窮吊·絲,查他應該不難吧。
電話另一邊沉默了片刻,豹子支吾地說:“少爺,雲康的事更離奇,他什麼記錄也沒有,好像……世界上從來沒有這個人。”
說完這些話,豹子自己感覺後脖子發冷,夜裏的涼風吹來,一陣陣地瘮的慌。
當時他查雲康的時候,也以為是一件簡單容易的事。什麼出生年月日,父母親人祖宗籍貫,在哪讀的小學中學大學,家庭住址所在地,社會圈子人際關係,這是每個人都有的東西。
但查到雲康身上,卻是一片空白,他除了自己以外,好像什麼也沒有。
“你說什麼?什麼叫做沒有這個人,你給我說清楚點。”丁磐立刻火冒三丈,豹子這混球存心應付他。
今天他費好大勁跟雲康刀槍劍影,明爭暗鬥拚了一下午,怎麼能說沒這個人?
麻蛋的,當本少爺是傻子嗎?
“少爺,我已經查了好幾遍,真沒有雲康的任何記錄,我敢對天發誓,如果有一句假話,老天爺用雷劈死我。”豹子十分無辜,擔心丁磐以後不信任他,急著對主子表忠心。
丁磐沉思了一下,額頭上漸漸冒出冷汗,豹子既然都發誓了,肯定沒有說謊。這到底怎麼回事,經紀公司的小藝人雲康,真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嗎?
那他是什麼妖孽?
事情出乎意料,讓丁磐感覺失控了。原本他打算查清雲康的底細,知己知彼,戰無不勝,就算動不了那小子,也可以從他家人身上下手,看他還敢不敢炸刺。
這種要挾手段丁磐輕車熟路,每次都把不順眼的家夥收拾得服服帖帖,讓對方跪在他麵前,磕頭喊爹都沒問題。
“雲康,看來我低估你了。”丁磐自言自語道。
“少爺,我……還有一件事沒敢跟你說……”電話裏的豹子有些猶豫,支吾了半天,實在憋不住,才說:“那個雲康,他有身份證。”
“有身份證怎麼了,用得著大驚小怪嗎,誰沒有身份證?”丁磐不滿地反問,他不明白豹子搞什麼飛機,說這話什麼意思。
豹子在電話裏咽一下唾沫,說:“我按身份證上的家庭住址去找了,發現……”說到一半就卡住,感覺汗毛倒豎,後背上“嗖嗖”地冒冷風。
“你特麼利索點,能不能把話說全了?”丁磐氣不打一處,臭罵他一頓。這小子平時辦事挺麻利,今天怎麼回事,吞吞吐吐的磨嘰。
豹子的聲音帶著哭腔:“他身份證上的住址,是……是一片墳場!”
他當時開車去找地址,開到一片陰森荒涼的墳場時,差點嚇出心髒病。他家少爺究竟惹了什麼人,不會是一隻鬼吧!
“墳,墳場?”丁磐腦子嗡一聲,登時倒吸一口涼氣,“那小子是從墳場出來的人?”
這事情不太對勁,他冷靜了一會,立刻吩咐豹子找幾個專業人士,一定幫他查出雲康和鄢家的背景。就算雲康在墳場長大,他也去把墳給扒了。
丁磐不信這個邪,隻要雲康生活在地球上,隻要他是一個活人,就不會沒有身份!
叮囑完豹子,丁磐收起手機,當即做出決定,接下來他要按兵不動,派人暗中監視雲康和鄢家。
雲康,鄢若暄
他冷笑一聲,本少爺跟你們周旋到底。他心中有一種奇妙的預感,很快會發生有趣的事情。
……
鄢家別墅裏。
鄢家人陪著雲康圍坐一桌,晚飯氣氛祥和,其樂融融。
雲康吃得熱火朝天,滿嘴流油,完全沒意識到危險在慢慢靠近。他對丁磐的陰謀一無所知,更不知道師父給他的身份證,家庭住址是一片墳場。
別人有坑爹的兒子,他有一個專坑徒弟的師父。
“雲康,多吃一點。”鄢母非常熱情,把桌上好吃的菜品都擺到他麵前,一個勁兒勸他多吃。
“咱爺倆碰一杯。”鄢玄舉起紅酒,跟雲康碰杯,隨即仰頭喝完,“真痛快,今天高興,要多喝幾杯。”
“我知道伯母身體欠安。”雲康用餐巾抹一抹嘴邊的浮油,說:“小侄認識一位修道大師,過兩個月大師出山,給伯母請幾件驅邪祛病的法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