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榷戰場。
戰爭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閻行和左大當戶之間的戰鬥仍然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或者說,他們二人此刻眼中,都僅剩下對方的存在了。
在悲壯的喊殺聲中,馬超和屯田名王的戰鬥已然接近尾聲。屯田名王對馬超的攻擊可謂是毫不留情,絲毫沒有自己欺負剛成年的少年的覺悟。每次出手之間,都會有雷霆閃爍,甚至還有如天怒般的咆哮聲音不斷響起,讓馬超就像是身處於幽冥地獄一般。
但是,盡管馬超拚死抵抗,卻還是險象環生,根本無法完全擋住屯田名王的攻擊,而且每次和屯田名王交手,自虎頭湛金槍上傳遞過來的雷霆之力都會讓他麻上片刻。如果不是他的槍術高超,隻怕早就抵擋不住了。
馬超心中悲哀,卻絲毫沒有為自己即將麵對的危機而感到擔心,也許這是一種來自於本身的自信。他在危機之中,匆匆向後瞟了一眼那個正在浴血奮戰的小將,心中暗暗歎息:也許,這次還真被他說對了也不一定。
而那兩波牽係著所有人心弦的中軍洪流,也在這戰場的旋律中,轟然相撞,激起了無數飛揚的塵土,也有許多人落馬陣亡。無主的馬匹打著響鼻,然後在身後士兵們的驅趕下,無奈的離開了戰場。等到它們不舍的回頭時,卻發現曾經的主人的屍體,早已在千軍萬馬之中化作了肉泥。
隻是,他們的那雙緊緊握住武器的手,卻依舊沒有鬆開。
一股悲涼的氣息,沉沉的籠罩在這片死亡地獄之上。
南華三人越靠近戰場,便越對那股氣勢感到震驚。喊殺聲傳出了幾十裏,卻仍舊清晰可聞;刀槍上麵反射的寒光,仿佛即使經曆了萬年也不會被磨滅,在三人的眼球中熠熠閃著光。
諸葛亮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悲憫,輕聲對南華道:“師傅,難道左賢王沒有把你的話當做一回事!怎麼之前還算和平的兩支隊伍,現在已經開戰了?”
“看樣子,好像不是。”南華緩緩搖頭,道:“如果劉豹真的目空一切到這樣的地步,隻怕他這個左賢王早就當到頭了。”
“既然這樣,那為什麼……”呂休極目遠眺,看著遠處的戰火光芒,聽著隱約傳進耳中的喊殺聲,像是有些緊張,不由得輕聲詢問。
不過呂休還沒問完,南華便開口打斷他道:“為什麼還是打上了是嗎?種種跡象說明了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此刻左賢王根本不在胡人軍中。”
這話一說出口,呂休登時一驚,而諸葛亮的眼中像是閃過了一絲了然。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後,呂休有些疑惑的問道:“師傅,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吧!左賢王一定不會耽誤在路上的時間,那麼憑著左賢王的本事,怎麼會這麼久都沒趕到?”
南華像是有種來自冥冥之中的感覺,回首望向後方,眼中閃過了一絲蒼茫,輕聲道:“文玉,你要清楚,實力雖然重要,但是這世間還是有很多事是無法單憑實力決定的。也許劉豹的實力的確一流,但是他的想法,卻是我們永遠難以猜到的。”
呂休聽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但是心底卻驟然一痛,自從再次和師傅重逢時,便發現師傅變得特別愛感歎,感歎世事的無常,感歎時光的飛逝。但是唯有他那對滄桑的眼眸,卻依舊可以和幾年之前的完全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