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竹夢繚繞 夜闌聽雨(1 / 3)

幽幽竹林深處,淡淡清水溪旁,焚香禱告,拘一碗清水以寄芳齡,輕脫蓮鞋,漫舞飛旋,竹葉飄零,任意揮灑。

“宛影卿然兮!翩若遊蝶!”突然的聲音並沒打斷舞者,仿佛習慣一樣,一時間蕭聲流轉,舞若飛天,隻聽得一聲高音後,舞步漸慢,蕭聲漸沒,一切又恢複平靜。

“看你一舞,總覺得心中的恨會慢慢消逝?”靜默了許久,男孩沉聲說道,男孩雖然看著年齡不大,但是臉上卻是不相稱的深沉,徹底的深沉。此時的女孩卻是依然的沉默不語,隻是望著溪水,不是看進溪水裏麵,眼神竟是空靈的。男孩好象習慣了女孩的沉默,也不等她回答,仍是自顧自的說著。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你曾經恨過嗎?”原以為女孩仍然不會有反應的男孩正打算繼續說下去,卻看到女孩微轉身體直視他,依舊的麵無表情,可是卻輕輕的吐出一句話。

“愛別離,怨憎會,撒手西歸,全無是類。不過是滿眼空花,一片虛幻。”女孩說完卻是再也不曾看他,舉步離開竹林。

“你不覺得你隻是太怕自己再受到傷害,才用佛經來逃避嗎?”雖然知道女孩以經不想再談下去,男孩依然是把自己很早就想說的話說出來了,而離去的背影略顯僵硬但仍是緩步離開了。微歎,男孩亦舉步離開。

夜涼如水,然她卻是一身的汗,用絲帕微擦掉額頭的汗水,舉步下床,怎麼會又做夢了呢?幾年都不曾做這個夢了,可是至從入宮裏開始每晚都做同一個夢,而今日竟是再也睡不著拉!不想吵醒洛兒,輕輕的推開門走了出去,今夜的月亮倒也幹淨,看著月亮的她到是沒發現還有個和她一起在院裏的人,而且還就坐在她旁邊的屋前,直到那人叫她坐下,才發現身旁有這麼個女子,語凝微微的對她一笑,到也不再拘禮的隨她坐下,一來腳確實也酸了,二來對她有種好象有種認識了很久的感覺。

雖然坐在一起,但此時彼此卻是靜默的,直到過了一陣風帶來了些許的涼意,才深感懊悔沒把披肩拿出來。正在後悔著,卻是突然溫暖了起來,原來是她把一半披肩讓了出來,這情形多麼象很多年前的冬天啊!隻是人卻不是那人了,突然的傷感讓語凝眼眶濕潤了,卻是終究沒有眼淚,很久很久以前她就以經不曾哭過了,很久了啊!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也許是想起了故人,竟有些想認識身邊這個女子了,看她的衣著因該也是位小主吧!

“我叫佟佳雪凝,是這界的秀女,你知道嗎?剛進宮我就注意你了,那時就好象跟你說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好象覺得你好麵熟,好象很早以前就認識你了”沒料到她一說就說了這麼多話,到是讓語凝有些吃驚,但是終還是沒漏聽“佟佳“二字,又是一個大族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告訴你我並不是什麼佟家的正經小姐,我隻不過是個偏房所生罷了,不用當我什麼大小姐。”她有些自嘲的語氣倒讓語凝有些不知所措了,為了緩和氣氛語凝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嗬嗬,你好,我叫董佳語凝,很高興認識你。”難得俏皮的語氣讓自己的心情都好上不少,也不知道為什麼隻要看到她就好象可以回到過去一樣,她仍然是那個愛哭愛笑的女孩,仍然可以無所顧及的愛著想愛的人,恨著想恨的人,仍然可以拋開緊鎖自己的那把鎖。

那晚她們就這樣聊了好多好多,說了好多好多,到最後終是敵不過睡意,各自散了,隻是當重新躺回床上的時候,卻仍然忘不了她的那個故事,久久不能入睡……

庶日

“小姐又想起她啦?”洛兒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裏的狐裘塞給我。

“隻是突然想起罷了。”語凝懶懶的回答,隻是還有一句話是她沒說出來的,最近好象總覺得她會再遇到這個女孩,或者是已經遇到了,隻是不自知而已。

抬手撫過繡在上麵的那朵“蓮”和兩個藍色的字體,“舜瑤”嗬嗬!這是你的名字吧!自己微微一笑,怎麼問起自己來了。

正想得入神,輔秀閣的姑姑來了,互相行過禮,才知道原來是今天有主子來探她們這些小主,姑姑要她們去接“駕”。等說明白了,卻見洛兒拿了幾兩銀子給了那姑姑,語凝也不出聲隻是微微的望著她笑。

“我不過是看見其他小主都這樣,小姐雖不想盼個什麼,但是這樣至少可以少了很多麻煩”洛兒到是頗委屈的說著。聽了這話,雖不喜,到也明白這宮裏“銀子”的重要性,況且也是為她好,也就不再說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