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哦。”一名顯得有些非主流的長發中年人將蒙在眼睛上的眼罩取了下來,對著身旁還在昏睡的女性同伴說道。
無論是誰看過去,這兩人都應當是父女關係。男人的臉有些瘦長,表情顯得非常的嚴肅,但更準確地說是一副不快的表情。這個剛剛經曆了長途飛行的中年男人一醒來就有無法抑製在內心的不快嘛?
這當然隻是旁人的臆想,因為這名男人的語氣卻又十分的溫柔,全然沒有一點慍色。他的臉似乎隻是一個用以欺騙人的麵具,在那副麵具的後麵,才是這個男人真正的麵目。
他外麵穿著紅色的像是改良過的中世紀長袍,裏麵露出來的又是現代的黑色夾克與長褲。這一身混搭頓時讓周圍人覺得很是奇怪。但是礙於他始終沒有緩和的臉色,最終也隻是極小聲地討論著什麼。
“已經到倫敦了嘛?哥哥?”男人身旁的女孩揉了揉朦朧的眼睛,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哥哥??!開玩笑的吧!周圍的人又一次陷入了震驚,這名女孩怎麼看都隻有十四五歲啊!
“是啊,該醒一醒了。你看你,頭發又亂糟糟的了。”紅袍男人很自然地伸出手去梳理那個女孩的金色的長發。
飛機在跑道上滑行一段後,穩穩地停了下來。男人從行李架上為女孩取下行李箱,然後提起自己黑色的公文包,與女孩一同走出了機艙,人們這才聞到那個男人留下的淡淡的香水味。
“嘖。”男人剛走出機艙就猛地皺起了眉頭。一旁的女孩的表情也立馬嚴肅了起來。
“感覺到了嘛?”女孩鬆開行李箱,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男人點燃了一支香煙,看似很輕鬆,實則正以極快的速度掃視著整個機場。
“啊,多到令人惡心的魔力,”男人的臉上露出了一條條清晰可見的青筋,“咳咳……果然還是受不了日本的香煙。”
女孩一臉嫌棄地瞥了一眼男人:“看來哈瓦那的雪茄已經把你給慣壞了,是時候停止對你的雪茄供給了!君主埃爾梅羅二世(lord el-melloi ii)!”
“這個得等回到時鍾塔後再說吧,”埃爾梅羅二世將才吸了一口的香煙拋下,右手順勢一抹便熄滅了煙頭,“這多到不可思議的魔力,看來是魔術協會那幫畜牲啊。”
“大聖杯都已經解體了,他們怎麼該不罷休,”女孩抱緊了手中的布偶,“再怎麼說阿奇波爾德家族也是時鍾塔十二君主之一,就算沒落了也不是這般任人欺負的啊。”
“老師!”一名穿著深紅色的長發少女從遠處跑了過來。
“哦,遠阪。”埃爾梅羅二世向著凜招了招手,“愛德菲爾特呢?”
“哦……她在後麵呢。”聽到愛德菲爾特的名字,遠阪凜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厭惡的神情。
四周開始起霧了,眾人覺得溫度瞬間下降了十幾度。人們隻能看見緊緊相鄰的人,稍微離開三四步就隻能看見人形的輪廓。
“老師,這個似乎是……”
“嗯沒錯,”埃爾梅羅二世打了一個響指,指尖上立刻出現一個跳動的火苗,“這應該已經不是魔術師能做到的了。”
埃爾梅羅二世身旁那位剛剛來到的正是他的學生考列斯?弗爾維吉?尤格多米雷尼亞,尤格多米雷尼亞家族的年輕魔術師。
“從者(servant)嘛?”遠阪凜恍然大悟道,但是立刻又陷入了沉思,“不對啊,如果沒有聖杯的能力,應該沒有魔術師可以召喚servant的吧。”
“是這樣的沒錯。”顯然埃爾梅羅二世也有些摸不清頭腦,大聖杯在一個月前已經在冬木市被解體了,聖杯戰爭應該已經永遠地結束了。除非時鍾塔已經研究出了不依托聖杯的力量召喚servant的能力,不然……
“韋伯,”女孩貼著埃爾梅羅二世的後背,嘴巴湊到他的耳邊,“冬木市的大聖杯真的完全解體了嘛?”
聽到這句話,埃爾梅羅二世那張永遠不高興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恐慌。雖然他貴為時鍾塔的十二君主之一,但是他的魔術水平似乎勉強達到開位都不足夠。在時鍾塔,魔術師的位階被劃分為:冠位(grand)、色位(brand)、典位(pride)、祭位(fes)、開位(cause)、長子(count)、末子(frame)七個等級,盡管埃爾梅羅二世的弟子才能出眾,但是他自己的水平似乎有點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