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饒人,你要記住,去外麵不要主動惹事,但也不能怕事,誰敢惹你,盡管往死裏整,不要丟我老頭子的臉!”
“胡說八道什麼呢?別聽死老頭的,聽奶奶說,咱要心懷慈悲,若非忍無可忍,盡量要與人為善,多個朋友好過多個敵人。”
“老太婆,你這話我可不讚同,受了欺負咱就得找回場子,啥都可以當,就是不能當軟柿子。”
“老東西,你教的什麼玩意,若不是有我在一旁,半夏鐵定被你教壞了!”
“嘿!這話說的,要是按你教的,這小子指不定被人欺負成啥樣了。”
“你…”
……
想起爺爺奶奶拌嘴的樣子,仙半夏笑著搖了搖頭,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鏡,將目光轉到車窗外麵。
這是一輛開往江南西子城的大巴,作為西子大學的新生,仙半夏自是要去學校報到的,雖說距離開學還有一個月出頭,但他得先去找個地方安頓下來,順便把學費給掙出來。
上大學後的一切吃穿用度全部自己負責,這是爺爺對仙半夏的要求,按照他的話來說:“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都十八歲的大老爺們了,難道連養活自己的能耐都沒有?”
於是乎,仙半夏帶著僅有的幾百塊錢,經過幾個小時的步行,十幾個小時的火車,終於坐上前往西子城的大巴,隻要再過幾個小時就能到達目的地。
一想到即將到來的新生活,仙半夏既是憂愁,又是期待,期待著未知的境遇,憂愁著如何安身,若是在深山老林,他反倒能過得如魚得水,而在繁華都市,卻是讓他覺得有力無處使。
正當仙半夏神遊天外之際,大巴的速度慢慢下降,很快便停穩下來,等幾個新的旅客上車後,大巴才重新開動。
前麵的位置大多被占,仙半夏坐在靠後的窗邊,此時,他身邊的空位也迎來一個乘客,一個二十來歲年紀,背著雙肩包的女子。
以正常人的審美觀來說,這個女的很漂亮,鵝蛋臉,杏眼櫻唇,紮著單馬尾,穿著休閑服,嘴角帶著淡淡的弧度,身上洋溢著年輕的活力,典型的一個青春俏佳人。
她就像一塊強力磁鐵一樣,很快將諸多男性的目光吸引到身上。
身為美女,當然要習慣被圍觀的感覺,女子很自然的抱著背包坐下來,本以為身邊的男人會開口搭訕,正打算隨口敷衍幾句。
然而,世事總是出人意料。
從女子上車到坐下,仙半夏唯一的反應就是禮貌地朝她點下頭,隨後又把視線轉到車窗外繼續看風景。
這種漠視的表現讓女子稍稍一愣,死纏爛打的她見過,裝模作樣的她見過,就是沒見過能對她視若無睹的,這種漠視可不是在裝酷,從自己上車到坐下來,除了那次點頭,對方就沒再看她一眼,顯然是對她的美貌不感興趣啊。
事實上,仙半夏並非對美女不感興趣,而是他懂禮貌,知進退,珍惜羽毛。
一見女人就盯著人家敏感部位流口水,覥著臉上去搭訕,有些人把這種行為稱作豪放不羈,甚至不少小說的主角還引以為傲,一大堆女人哭喊著倒貼,而在仙半夏看來,簡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謬,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流氓色鬼,看上這種人的女人簡直是瞎了眼。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愛美不是讓你去做流氓,美女的確讓人賞心悅目,但欣賞的同時也要保持應有的禮貌。
仙半夏不看,是因為他不喜歡自損身份,好好一個大學生,為了多看兩眼而被當成流氓混混,為了說上兩句話去搭訕而遭白眼,這又是何苦來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