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推薦序(1 / 1)

佛法裏的身心安頓心理谘商師遊乾桂法鼓文化來電,邀我替琮瑜老師的《根本沒煩惱》為文作序。他們告訴我,琮瑜老師目前除在大學任教,經常幫法鼓山與小區大學教授佛學與生死學課程,著有多本心靈文學與佛學專書。

在編者的形容中,琮瑜老師是位活菩薩,雖是哲學博士,但散文作品非常地平易近人、親切優美,總能將看似艱深難懂的佛法觀念,轉化為現代人容易活用的清涼智慧。因此被視為“佛教心理學”的“唯識學”,在她的巧筆下變成親切的生活經驗分享,將煩惱分門別類,個個擊破。

這個說詞我喜歡極了,我在二十年前寫了一本《用佛療心》(遠流出版),起心動念便是相信佛是心理醫生,是一門究竟的療愈、根本的方法,如果西方的心理治療是治標的,佛學心理學就是治本之道了。

被喻為心理大師的榮格便深切體會,心理治療的根本在東方。

東方是什麼?

指的便是東方的佛禪了,琮瑜老師這一本書讓我更明白,也許應該說是東方的“唯識學”。唯識學是佛教體係中最具哲學性的學派。

“唯識思想的獨特之處,就是它的‘對象理論’。唯識家從自我意識出發,含攝整個世界於意識中,論為一切對象都是識的交現,建構萬法唯識、唯識無境等理論,在人類論識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唯識學與康德、笛卡爾、胡塞爾的哲學思路是一致的。唯識學倡導‘識所緣唯識所現’,強調一切認識對象都是意識的轉變,都離不開識,這是對世界哲學的重大貢獻。”

我引了一小段魏德東博士關於唯識的論述,旨在說明一點,唯識學並不易懂,但琮瑜老師把它寫得易懂好行,有所了悟,這是這一本書最精彩之處,看似信手拈來的作品,皆有深意,皆有對治之道,讓讀者看清了一切。究竟便在這兒了。

臨床醫療一事我涉獵了十六年,長年在精神病院服務,看見病患來來去去,但始終跨不出門坎,原因就在於隻有病兆沒有病因的醫療,事出必有因是我的醫療經驗中的體悟,任何一位患者皆有其因,而我的確看見了貪嗔癡的影響力,很多煩惱來自這三大病因。

如果無法究竟,不能菩提,少了如來,煩惱便將永遠常住。我的一位好友,長年被憂鬱症所苦,一直找不出好處方,尋醫訪仙多年,症候一直未消退,後來求助於我,我一眼便窺知問題所在,它非藥物能醫的,而是價值觀陷入困境。他們夫妻開了一家店,生意奇差,一直處於虧損狀態,開門就等三點半,缺錢缺得很焦慮,借錢借到手軟,朋友全躲了起來。

我建議他思考店的存廢,關店也許虧了錢,但保了命,一切重來,還有藥醫,萬一連命都沒了,也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思慮再三,聽了建言,關掉了經常跑三點半的店。雖說債務仍在,但夫妻倆都找著了工作,償還不難,憂鬱症便自動消失了。

服藥屬西方的療愈模式之一,從未斷根,當是治標,價值觀的重塑才是治本方策。《根本沒煩惱》一書短短的散文中,提供的正是究竟的開悟之門。

這本書我看來頗有共鳴,樂於推介給你。

我特別喜歡李密庵的《半半歌》提及的境界:讓將一半人問,一半屬己,一半給人,人人一半,人生如飴。

一生不長,八九十年吧,用的真的不多,隻是我們都要得太多,以至於太忙、太累、太煩、太多愁緒了。這些全想通了,煩便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