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時節,萬家村的清晨,陽光懶懶散散透過淡淡的雲層灑下來,顯得這個農村寧靜而又安詳。此刻有一戶人家卻忙得焦頭爛額。
“楓兒,快去把叫隔壁村的李大娘過來,就說我們家裏有急事!”林岩鬆看著疼得已經有點神誌不清的林氏,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本想自己去請,但是林氏現在這個狀況,他又放心不下。林府上下,一個下人都沒有,全都回家過節去了,現在隻有一個五歲大的兒子林楓,眼下隻有讓兒子去找人幫忙了。
“知道了,爹爹,我馬上就回來。”五歲的孩子不知道自己的娘親怎麼了,隻知道爹爹急的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幫爹爹,一聽到能為爹爹做點事情了,馬上就高興飛奔出了家門。
“楓兒,路上小心點。”畢竟是個才五歲的孩子,林岩鬆還是不放心,隻是這邊實在是走不開。
“爹爹,不要擔心,你好好照顧娘親,我很快就找李大娘來幫忙。”林楓一邊跑一邊回頭朝著林岩鬆喊,林楓從小就是個懂事的孩子,比一般的孩子早熟,五歲的年級已經相當於一個十來歲孩子的心智。
萬家村的隔壁村叫李家村,那裏住的大多數都是姓李的人家,平時走路來回一趟不過一刻鍾的時間,現在小林楓一路飛奔,馬上就帶著李大嬸到了家裏。李大嬸本也是萬家村的人,跟林岩鬆一家很是熟稔,後來她丈夫死了,又改嫁到了李家村。
林岩鬆一會去裏屋看看林氏,一會又站在門口張望,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這麼漫長,終於遠遠的看見小林楓拖著李大嬸往家裏來,連忙前去迎接。“李大嬸,你快裏麵請。”林岩鬆一看見李大嬸,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連忙拉著她往裏屋走去。
“你們倆父子啊,真是如出一轍,我氣都還沒喘上一口呢。”終於停了下來,李大嬸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氣。
“李大嬸,我夫人她怕是要生了,你快過來看看吧。”看著緊緊咬著牙關,渾身是汗的妻子,心揪成了一團。床上的錦被也已經被林氏抓的狠狠的皺在了一起。
李大嬸看了下林氏,連忙囑咐林岩鬆,“你還不快去燒熱水。”
“哦,是是是,我知道了,馬上就去。”林岩鬆趕緊轉身朝灶屋走去,順手把呆在一旁的林楓也拉了出去。
“爹爹,娘親怎麼了?是不是要死了。”林楓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麵,好怕娘親就這樣突然消失了,說著說著,淚水就盈滿了眼眶。
“不會的,娘親是要給我們楓兒生個弟弟了呢!”林岩鬆彎下腰抱起林楓,大手輕輕地拭去小林楓眼角的淚水,柔聲的安慰兒子,其實自己心裏也擔心的要死。
“真的嗎?太好了!”畢竟還是個孩子,一聽到自己快有弟弟了,馬上就忘記了剛剛的悲傷。
“是啊,所以現在爹爹要去燒熱水,給弟弟洗澡,我們楓兒要不要一起幫忙啊!”
“嗯!我也要給弟弟燒熱水!”
血水一盆一盆地換下來,傳來的隻是林氏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叫喊,卻始終不見得有孩子的哭聲,林岩鬆抱著林楓在門口焦急的踱步。心裏一直祈求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突然,什麼都安靜下來,安靜,死一般的安靜,林岩鬆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吱呀”房門被打開,李大嬸懷裏抱著一個用小棉被裹起來的嬰兒走了出來,林岩鬆放下兒子猛地衝進了屋子,當看見林氏頭斜斜的歪在一邊時,就感覺自己的心好像一下子墜落到了穀底。以為妻子就這樣離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