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校園,回歸正常生活,褪去明星的華麗外衣,穿上平凡樸素的校服,和三三兩兩的同學,一起走在校園的操場上,一起坐在明亮的教室中,譜寫那本該平凡的一生。
——我是講述千梧的故事的分界線——
晚十點,教室裏最後一個同學走了,陳之遙一個人默默坐在教室中預習著功課。
班主任放心地把鑰匙留給了陳之遙,叮囑她別學習太晚,早點回家。
望著班主任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陳之瑤飛快地收拾好書包,走向講台。
她快步走到講台上,“嘩——”地用力拉開抽屜,拿出裏麵的那瓶膠水,然後擰開瓶蓋,走到最恨的座位邊,朝桌麵用力地甩下去。
然後把粉筆盒裏那些剩下的短短的筆頭以及各色的粉末,一股腦倒進膠水裏,揉成黏乎乎的一片。
陳之遙還覺得不夠,從講台裏抽出一盒圖釘,往那個人的抽屜和座位上一灑。
受力過猛的幾個圖釘還蹦到了座位下,五顏六色,宣泄著她心中的不滿與嫉妒。
她關上燈,鎖好門,滿意地離開教室。
夏千梧突然想起來要預習的報紙丟在了班裏,匆匆忙忙地從家趕到學校。
看到班上的燈已經關了,門也鎖了,千梧推了推窗戶,雙手一撐,縱身跳入教室。
打開前排的燈,夏千梧微微一愣,自己的桌子上,座位上一片狼藉。
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轉身走向黑板。
是你逼我的,我真的想好好對待你,唉……
第二天,夏千梧幾乎是踩著早讀的上課鈴走進教室的。
那張桌子已經被移到了教室角落裏,自己的桌子換成了新的,座位也被打掃幹淨。
被值日生努力擦幹淨的黑板上還殘留著依稀可見的筆跡——夏千梧,bitch。
多麼相似的筆跡啊!不,簡直是一模一樣。又有誰不知道昨天最後一個走的是陳之遙。
身後兩排的座位上,書包還在,課本也還在桌上,隻是主人不知去向。
第一節課末,後門的砰響聲傳來,夏千梧眼睛輕輕一瞥,她紅著眼回來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連家長也沒有聯係,隻是記了小過。
“夏千梧回答……”英語老師話音未落。
第一排的夏千梧吃痛的捂著頭彎下腰去,右手捂著的頭已經滲出了點點溫熱,左手拿著一本厚到可以拍死人的牛津中階。
她勉強從口中擠出兩個字:“老師……”
英語老師看著她皺在一起的五官,心疼地讓李子綺扶著她去醫務室。
夏千梧將字典翻開到扉頁,同桌鄭元西看到扉頁上赫然寫著——陳之遙,眼睛微微一眯,抬手拿起字典。
“喏,陳之遙,還給你字典。”
“啊?”陳之遙抬起頭來,淺淺地笑著,露出一排細碎的銀牙:“謝謝啊!我還在找我的字典呢!”
鄭元西感到身後射來怨毒的眼神,寒意襲來。
——這就是同學間的真實寫照——
下午,一聲驚叫從女生洗手間的一個隔間裏傳來。
一波又一波的女生湧去看,一邊看一邊八卦著:“就是那個初三六班的女生呢,長得挺可愛的那個……”
陳之遙紅著眼睛擠到人群最前麵,很用力地私下幾張病曆紙,揉成一團,握在手中。
“好像就是她呢!咱們快走遠點,這種病可是會傳染的呢!嗬嗬……”
揉皺了的紙條上寫著——“炎症”,“淋病”,“傳染”……
那個人好像還沒有收手的準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