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幽冥咒,跑過去一看,女鬼胸口插著一枚發簪,我記得這是王然頭上的。抬頭一看,王然也跑了過來,一邊用手順著散下來的長發:“司馬柏,你又搞什麼啊?”
柏哥一晃,擋住了在王然跟前,“這個嘛,我發現你還是散著頭發好看,那個發簪你帶著忒老氣,哥哥給你換個好看的啊!”說著推著王然往裏走,王然卻站住不動,臉不知道是憋得還是怎麼的,紅得像個番茄。突然王然一把甩開柏哥的手,“你就把我當妹妹是吧?好吧,可是那發簪是我未婚夫送的!”說著王然的眼睛紅了起來,這時候,司馬柏那些逗引小女生的本事好像都被馬桶衝走了,黑著臉站在那裏不說不話,急得我都心焦。趁沒人注意的時候,我把那女鬼收進小黑葫蘆又加了兩重封印,才撿起地上的發簪,從後麵塞到柏哥手裏。
司馬柏接過發簪,卻是拿在手裏盯著看,仿佛看一會那個發簪上的藍寶石就能開成花。
“王老師,剛才柏哥是逗你的,他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個,我呢,有個事兒想麻煩王老師。”我看了一眼司馬柏,他還在發呆,就繼續小聲說下去,“王老師,您在訂婚之前,能不能給我們柏哥留個機會?”王然猛地抬起頭了看著我,一雙紅彤彤的兔子眼睛裏寫滿驚詫。
我深呼吸一口氣:“您置身其中看不清柏哥的心,就算我唐突了,但是柏哥真的是喜歡你,我們兄弟們看得清楚。”王然將信將疑地看了看柏哥,柏哥像是入定了,皺著眉看著手裏的發簪一動不動。
“你……”王然開口卻遲疑了。
“我保證,在您訂婚之前,我幫你消除橫亙在您和柏哥之間的障礙!”王然看著我,突然笑了出來,不知道是被我大言不慚的大話逗笑了,還是自己想開了,“小嘉吧?謝謝你,不過我已經等了他七年了,我已經沒有下個七年可以等了。”
我點了點頭,我明白,女人的青春這麼短暫,是經不起歲月如此折騰的,“您不要多想,我也隻是為柏哥求個機會,如果您結了婚,到時候柏哥再去追您可就成了破環別人家庭的罪人了,所以您別提前結婚啊,要不然我們幾個會去婚禮現場大鬧的!”
“唉,你這小孩,想法也真……獨特!”王然低頭笑了笑,轉身進了醫院大門。
“那我們就算約定好了?”我衝著她的背影喊道,王然似乎是點了點頭,但是一眨眼就拐進長廊了。
“什麼約定好了?”司馬柏總算回神了,茫然地看著我。
“秘密!”我把小黑葫蘆交給他,“小爺我要爆發了,柏哥,當我師傅吧!”
回到家,司馬柏把女鬼放了出來,女鬼被顏風用天蠶絲綁在了桃木樁上,興不得風浪了。
柏哥對付這種瘋狂的死靈很有一套,一刻鍾的功夫就把她的老底摸清了,原來她是在去年的梅園小區火災裏去世的,而當時她的丈夫卻在跟小三甜蜜,生死關頭,她給他打電話求助,收到的卻是小三的挑釁。
女鬼哭哭啼啼地說道:“我本是要報複他,卻發現他身上有護身符,這個護身符就是你給他的!”女鬼對我怒目相視。
我想了好一會才記起有這麼一件事,今年春天的時候,有個十三狼的常客跟我抱怨心神不寧,我看他似乎是被鬼氣侵擾,就送了一個護身符給他。那時候我剛學會畫符,好奇心正高,遇上這樣的事情必然要攙和一下,沒想到就惹了這麼個惡鬼纏身。
“但是你才有一年的鬼齡,怎麼可能修煉到這種程度?”
那女鬼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司馬柏陰寒地一笑,女鬼就瑟縮了一下,“自然有高人相助……”
“是靈魔吧?他讓你取走攻擊之人的魂魄送去給他,然後就幫你修煉成靈。”
“你怎麼知道的?”女鬼睜大眼睛看著司馬柏。
“我還知道,隻要你把他想要的東西送到,你的大限也就到了,別說修煉成靈,你連渣渣都不剩了。”
女鬼被柏哥的一頓話說得無言以對,乖乖被鬼差領走去閻王爺跟前報到了。
鬼差一走,司馬柏就轉頭說道:“靈魔為什麼這麼害怕你呢?”
我一愣,害怕?這是從哪條道上得來的結論?“柏哥你開玩笑呢吧?是我怕他還差不多吧?”
司馬柏擺擺手說道:“非也非也,他這麼處心積慮地對付你,不是害怕是什麼?”
“這哪裏是害怕啊,他明明就是想吃了我好恢複實體!”
“非也非也,他跟前就有一個靈力非常充沛的司馬檀在,為什麼還舍近求遠?我可不信司馬檀對他來說有舉足輕重的作用,讓他舍不得動手。”
我還想辯駁幾句,這時候客廳裏突然冒出一個人影,馬麵使搖著他那把古董折扇笑眯眯地走了過來。“小嘉,有件事情要通知你,你的鬼師通行證可能暫時批不下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