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躊躇滿誌的想大展身手,突然黑暗裏衝出來一雙綠瑩瑩的鈴鐺似的眼睛,我冷不防被嚇了一跳。那雙綠眼睛在我對麵幾米的地方站住,停頓了幾秒,又飛速朝我衝過來,我抬起手來用樹枝子去擋,自己往旁邊躲去,不知道這是什麼怪獸,不是虎啊豹啊的就謝天謝地謝謝爺爺奶奶了!
我往旁邊跳了一大步,確實是躲開了那隻不明野獸的攻擊,它竄過去的一瞬間,我聞到了一股極其刺鼻的騷味,但是腦袋還來不及做出反應,那本應該等待在腳下的地麵卻沒有出現,我身體一空,整個人就自由落體了!
耳邊的勁風嗖嗖響,我伸胳膊伸腿想勾住個東西來刹住這個要死的趨勢,可是四周除了空氣還是空氣,我感覺自己下落的速度越來越快,心跳都要停了。就在我要絕望的時候,我的肚子就接觸到一個堅硬的東西,然後整個人就急速地刹住了車。腹部傳來的劇痛讓我連罵娘都忘了,身體幾乎是從肚子上折成了兩半,內髒都要擠癟了,疼得我連喘氣都不敢,掛在著半空裏的樹幹上挺屍。在那雙綠眼睛的眼裏,我******就是塊掛在樹上的人肉臘幹!
我緩了半天,才敢稍稍動一下。這棵歪長在懸崖上的樹還挺結實,受到我這個人頭沙包這麼大的衝擊竟然一點事兒也沒有。我往下望著黑咕隆咚的空氣,一陣陣冷風直上直下的吹著,不知道這道懸崖有多深,我掉下去是不是就摔成肉餅了?如果還有什麼樹枝子在底下,我可能還死相淒慘,被紮成個蜂窩煤也說不準。
我對這棵歪脖樹充滿了感激,可是現在,我隻要一看到樹就會想起來那些花花綠綠的蛇,我心裏這個複雜……大著膽子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四周,摸到了一麵冰涼堅硬的石壁,我的小心髒怦怦地跳著,還好沒有蛇,還好沒有蛇……
石壁上有一道凹進去的石槽,我正好能坐進去。忍著身上的疼痛,我努力從樹幹上爬到了石壁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一歇下來,我感覺我的手腳都在止不住的發顫,身上沒有一處不疼的,肚子上尤其厲害,慶幸的是我還能忍受,說明傷得不是很嚴重。
雖然是在懸崖半壁上,累急了我也就睡著了,一覺醒來,身上疼得更厲害了,我自己檢查了一下,到處是淤青,還好沒有大的傷口。我坐在石槽裏,對麵也是一麵石壁,上麵爬著綠油油的藤葉。我探頭往下望去,距離我腳下十幾米的崖底,是一汪墨藍色的小湖,湖水很清,水麵平靜,連天上的飛鳥都清清楚楚地倒映在裏麵。正因為這湖水又清又藍,我推測這水一定不淺,而且這個小湖看上去就很清冷,水深生怪,也不知道這水裏會有什麼東西。
墨藍色的湖水緊貼著崖壁,如果我從這裏下去的話,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就隻能到水裏去了,遊泳我是會一點,可是我可不想到這個神秘莫測的深水裏去喂什麼東西。
可是上去的話……我抬頭往上望了一眼,上麵幾米高的地方就光禿禿的了,連雜草都沒有幾棵,我根本就沒有可能爬上去!誰能想到我們這次出門會這麼的多災多難,如果知道的話,我先給自己買個保險,那樣的話,不管是餓死、摔死還是被蛇咬死,對於我這種半吊子來說,都算死得其所了。
石槽外麵不遠的地方掛著一個像黃瓜一樣的翠綠果實,我看著它就咽口水,爺我可是很餓的,你長得那麼有食欲是要幹嘛?我攀著岩壁,探著身子伸出手去,一把就拽住了它,心裏一喜。可是誰知道它這麼不禁拽,連著它的藤條哢嚓就斷了,我這麼一晃差點撲下去,幸虧另一隻手還拽著結實的藤條。
我穩了穩呼吸慢慢挪回石槽裏,聞著這綠瓜的清香,也顧不得有沒有毒了,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綠瓜下肚,身上總算恢複了點力氣,瘀傷也不那麼疼了,我琢磨了一下,如果我學猴子在這攀藤摘瓜,夜宿石槽,應該也能撐幾天,就是不知道顏海他們會不會放棄找我。就算他們找到這裏,也不知道我就在他們腳底下,而且萬一他們也遇上那隻綠眼睛的野獸……
若是天要亡我,我不得不亡。可是顏海早就說過,鬼師的命盤早就從地府的生死簿上除了去,生死災福一切都在於自己的掌握,也就是說,我今天就算是餓死,那也是我自找的,跟天地輪回一丁點關係也沒有,傳出去是要遭人笑話的,他娘的!
我再往下麵望了一眼,墨藍色的水麵安靜如初,我摸了一塊石子兒扔下去,過了一會,水麵蕩開了一圈圈水紋,還是看不出來這湖水有多深。我考慮著要不要下去,反正在這裏也是等死,還不如闖闖試試,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