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顏風看了一眼,咧了咧嘴,“起了水泡就得馬上挑破,等你磨破了那得多遭多少罪?沒長腦子吧你!”顏風這語氣,就跟司馬柏似的,怪不得他倆能吵到一塊兒去。
我瞪了他一眼,“就你知道的多!”話說顏風和顏雨這處變不驚的模樣,還真不像是第一次走這樣的路,既然以前有這樣的經曆,那分享分享多好啊!不過我要是直接問顏風,他肯定得擺譜不告訴我,還會以哥哥的淫威壓著顏雨也不告訴我,我得讓他自己說出來:“你有經驗?你就在這信口開河吧!”
“嗨喲,你還不服氣了?別不信,我還就是有經驗,要不要聽聽師兄我們以前的光榮事跡?”
我心裏一笑,激將法果然管用,“還八戒呢!那得看你說得能不能讓我信!”
正好也到中午了,我們準備在這兒休整一下再走。不遠處有一塊一人高的大岩石,我們爬了上去,站在上麵可以看到四周的情況,便於警備,顏海也可以暫時放鬆一下一直緊繃著的神經。
顏海給了我一瓶藥粉,叮囑我:“可別再受傷了,再這麼下去,這些藥粉就撐不到回去了。”卜靈白著臉,還堅持著從背包裏翻吃的,把壓縮餅幹分到我們手裏。顏風坐到我旁邊,看我上藥纏繃帶,我活動活動右手,已經不怎麼疼了,顏海這個藥粉真管用,比板藍根還萬能,等回去了,我問問他從哪裏弄來的,自己注冊個商標開個網店專門賣這種“神奇藥粉”。
顏風邊吃東西邊給我講他們以前的曆險記,我才知道卜靈入夥才不到四年,也沒經曆過這樣的磨練,怪不得也是一副要死的樣兒……
“那是七八年前,我們和大哥還在長白山住著,那年冬天下了幾場很大的雪,整個長白山都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雪被子,連老獵手都不敢進山。可是這時候偏偏馬麵使找到我們,說是一個狗精去地府告狀,狗精說,他生前的主人被人借命,冤死了。地府想去找狗精主人的鬼魂對質,可是怎麼找也找不到,就讓我們去調查調查這件事。
我們一開認為是煉魂師幹的,可是整個長白山也沒找到煉魂師的蹤跡。一天,我和顏雨在山腳下碰上一個喂狼狗的老頭,當時天陰沉沉的,風裹著冰碴子,刮得天昏地暗,我們和那老頭都在一個護林員住的小屋裏避風,那個老頭就跟我們念叨說,今年這個風刮得邪乎,得找鬼師做做法。我和顏雨就是一愣,我心裏還想,鬼師這個職業名氣這麼大了?那老頭又說,可惜那個鬼師住在長白山裏,現在大雪封山,人上不去,他也下不來。
我就問他,那個鬼師什麼來曆,他這麼厲害?還能管天象?老頭狠命地瞪了我一眼,就像我罵了他祖宗似的,後來他可能又覺著我倆就是倆毛頭小子不懂事,不跟我們置氣了,就把那個鬼師的事兒告訴我們了。
原來那個鬼師家族一直在長白山上修煉,如果誰家有什麼法事或者要除妖避邪的,隻要上山給他家送去足夠的吃穿用度就能請他們下來。現在他們家已經傳到第五代了,不過這鬼師也是有真本事,前一陣子,前麵林坳子村上有個老頭都病入膏肓了,可是這老頭的兒子在城裏有產業,又孝順,就給鬼師送了一箱子錢,也有人說是一箱子金條的,把這個鬼師請下來了,要他一定得治好他爹;鬼師給這老頭看了看,說是被小鬼纏身,需要做個法事。這老頭當時都快咽氣了,誰尋思,這法事一做完,這老頭就有精神了,現在還好好的呢!
我和顏雨一聽,就知道這個‘鬼師’就是我們要找的人,那個病入膏肓的老頭八成是續命了。我們打聽到了那個被續命的老頭,去地府查了查,果然命盤被改了,這就確定了主犯。可是鬼差不好管生人,馬麵使就讓我們把那個鬼師捉拿歸案,那個時候顏海還沒坐到上師的位置,隻能聽別人差遣,我們就像狗一樣被趕上了山。
山路都被積雪蓋了起來,我們走著走著就找不到路了,雪下麵還埋著樹枝子、石頭、土坑,走走就要摔倒,天又冷,雖然我們穿了兩層棉衣,可是還是凍得直哆嗦。就這麼在山裏晃悠了兩天,晚上都不敢睡覺,最後還真讓我們找到了那個鬼師!
其實那個鬼師也算不上壞,他出門拿木頭的時候,看見我們三個站在他家門口,差點凍成冰疙瘩,就讓我們進去暖和暖和。我們沒尋思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進去吃飽喝足,才發現他家擺著鬼師的祖師爺——無祖的牌位,才想起來我們進山是幹什麼來的。我們一問,果然他就是那個‘鬼師’,我們把這個事情一說,他就明白了,他也不隱瞞,說‘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隻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