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五 十三狼(2 / 2)

我們倆忙活了大半天,總算是把這些人伺候足了,一幹人歪歪倒倒地跑到角落裏喝飲料去了。我一直站著沒動,感覺還不累,小楊被我指揮著跑來跑去的,都快累趴下了。

“一杯龍舌蘭。”我抬頭一看,一個長得很有歐美風的美女正看著我,人就跟她點的酒一樣……烈!

我給她倒了一小杯,推到她跟前,她卻沒動,連看也不看,就是在盯著我,說了句:“二十四橋明月夜……”

我心裏一樂,下一句不就是“玉人何處教吹簫”嗎?這什麼意思?不會吧?

我抬頭又看了她一眼,隻見她皺著眉,似乎是在等我接下句,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美女就怒了,拾起桌上的酒就潑了我一臉。

“你倒是接啊!”幸虧這時候旁邊有桌子人鬧了起來,她這一吼才沒引來注目,但是把趴在桌子上休息的小楊驚醒了。小楊戰戰兢兢地過來圓場:“抱歉,美女,他是新來的不懂規矩,有得罪的地方您多包涵~”

我抽了張紙巾擦臉,心想,這就叫惱羞成怒!

那美女倒真不生氣了,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拍,緩了口氣,低聲說:“二十四橋明月夜。”

我一聽心裏就抽了一下,這女人……還有完沒完了?

誰知小楊麵不改色的接道:“漁夫獨酌坐江頭。”

那美女泄憤似的瞥了我一眼,在我的目瞪口呆裏扭頭跟著小楊上了樓。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這是暗號嗎?尼瑪二十一世紀了你還給我玩暗號?

過了一會,小楊就回來了,跟大閑人董賢說了幾句話就忙自己的去了,董賢踱著方步走了過來,胳膊拄在吧台上對我說:“不錯嘛,哪家的?柏哥這就同意你入夥了?”

我心情不好,沒搭理他,他就繼續說:“你不說也沒關係,我懂,我們這行的,都有秘密。不過,咱既然在這幹了,那都屬於上不了台麵的,你也不用藏著掖著了,告訴我唄~”

“誠如你所見,無家可歸!”

“無門無派?”董賢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我,我這都不知道第幾次讓別人驚訝了,我以前都不知道我有這種語出驚人的能力。

董賢思考了一會兒,“不管你無門無派還是怎麼的,反正這個酒吧就是司馬家的門頭,你這樣……正好。”

下班之後,董賢拉著我去了休息室,給我解釋了一下十三狼的真正用處。鬼師界有三大家族,司馬家是其中一家,這個酒吧就是司馬家平時用來聯係業內人士的場所。當然對外是正常營業的,否則就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我問他那顏家算不算一家?他搖搖頭說沒聽過。難道顏海不是真名?我來不及細想,董賢又接著說,酒吧裏的酒保都是柏哥嚴格挑選出來的,都是司馬家不成器的徒子徒孫,說著哈哈地笑了起來,我竟然聽出了一絲悲涼。董賢說,當鬼師不是那麼容易的,先天條件很重要,如果體質不行,入行反而會折壽。

我吃驚地看著他,他擺擺手說:“沒關係,折壽就折壽吧,活那麼長幹嘛?”

他又給我說明了各種注意事項,比如遇上特殊的人要怎麼接待,如果對方是來坐坐,那就像對待客人一樣對待,如果對方開口就說是來找司馬家的,那就裝傻,剩下的自會有人處理。像昨晚那種的,點一杯龍舌蘭叫叩門酒,報一句“二十四橋明月夜”是訪帖,如果柏哥在樓上,那就可以接“漁夫獨酌坐江頭”;如果柏哥不在或者也混在樓下,那就得接“江船未至月如勾”。

我拄著拐杖出了休息室的時候,柏哥正好送那位女子下樓,那美女又盯著我看了一會,說:“既然開了天眼了,怎麼還在這裏打工?”董賢手裏的煙灰缸乓的摔到了地上,轉過頭來吃驚地看著我,我都不知道怎麼解釋了。柏哥看了看董賢,又看了看我,挑了挑眉,沒說話。

那美女卻不知道避諱,喋喋不休地說:“不過你這個天眼很奇怪,按理說應該是從出世就開了的,不過好像被人強行關閉過,法術還在你身上,如果不除了去的話,你這天眼也會不穩定。”說完還自己點了點頭,好像是在自我肯定。

這下目瞪口呆的就輪到我了,我怎麼還是天生的天眼?柏哥不動聲色的打斷那美女想繼續說下去的勢頭,帶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