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指責老夫乃是這次事件的主謀了?”
“梁鴻不敢,梁鴻隻是覺得大人這樣憑空想象簡直是荒謬之極,這群刺客的身份尚且沒有查明,您就已經責怪起九殿下,實在是武斷,有失風度。”
“你!”沈祿為憤憤說到:“剛才九殿下將他們全部殺死,現在可是死無對證了,怎麼查?”
“皇上和殿下父子情深,殿下唯恐皇上有所損傷,下手狠了一些又如何?”
“哼,人都死了,任你去說了!”
“是啊,人都死了,我現在說你沈大人是這件事情的主謀都行!”
“你大膽!”沈祿位氣得臉脹得通紅,同時深深擔心梁鴻看出了什麼。
“鴻兒,不得胡說!”梁世鑒見情況不妙,急忙上前製止梁鴻,“沈大人是朝廷重臣,怎麼會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來呢?你不要誣蔑沈大人了。”
“沈大人身為臣子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那麼九殿下就更不可能謀害生父,更不會軾君!”
“好了好了,朕這次大難不死,多虧了金暘公主了。”
眾人一頭霧水,金暘公主是誰?
梁鴻卻在心裏無奈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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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正式冊封為公主已經一月有餘,梁鴻除了感歎世態炎涼之外也就沒什麼日常功課了。
本來皇上要梁鴻與他一道回京去的,但梁鴻堅持說自己心願未了,要留在太州一段時日,等過了立秋便進京。
“皇妹好興致,在此賞景。”鄭昱一身亮眼的白色錦衣走了過來。
“九哥不也是如此麼?不然也不會在此碰見小妹我了。”
“馬上就到秋天了,你都準備妥了?”
“嗯,隻要日子到了就能成行了。”
“當日你說你心願未了,現在呢?”
“算是了了吧。”
“我早看出來了,你最是放不下恩師他老人家了,他年紀大了,又不曉得照顧自己,你怕你去了京城就無人囑他按時服藥休息了吧?這個你盡可放心,這些年都是恩師不辭辛苦教導我如何治理城邦,他的恩情我決不會忘記,我定會將他照顧好的,你盡可安心進京。”
“……並非鴻兒不信任九哥,隻是您也知道,我那伯父對自己疏忽慣了,一時難以修正,太州的防務就夠勞煩你的心神的了,怎麼好再叫你為此分心呢?”
“這個你不必擔心,縱然是我疏忽了對恩師的照顧,許軍師與張軍師也決計不會忘記的。”
“既然九哥這麼說了,那我就將伯父拜托給九哥了……”
鄭昱笑笑,看著眼前的梁鴻似乎還有所顧忌,也不好問個明白,隻好由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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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梁丞相求見。”
“快請。”
梁世鑒自進屋起就是一副憂慮的模樣,欲言又止,始終說不出來話。
梁鴻會意,屏退了丫環,說:“伯父不方便當著外人麵講的,可是‘伴君如伴虎’?”
梁世鑒點點頭,說到:“那沈祿為早年跟我政見不合,又因為我是九殿下的師傅,便將我們打發到了太州,本以為此生不會再有機會與他對頭了,沒想到你現在要進宮……”
梁鴻輕輕合住折扇,聽伯父繼續說:“你原是九殿下的臣子,又是我的……侄女,他們一定會百般為難你的,如果可以,你到了京城後,可以去拜會一下這些人。”說著他拿出一張折好的紙遞於梁鴻,梁鴻見上麵寫了一些名字與官職,想必是伯父以前的朋友或是門生故吏。
“千萬不要觸怒沈家的人,你勢單力薄,不是他們的對手。”
“伯父敬請放心,鴻兒一定會小心保護自己的,您也要保重啊。”
梁世鑒看著梁鴻,眼中忽地流出了淚,說:“你這一走,我們父女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梁鴻正欲安慰梁世鑒,忽覺門外有一人影晃動,隨後抄起茶杯向人影擲去,卻故意打偏。
丁延聰被這一招嚇得魂飛魄散,剛剛聽到了一句什麼“父女”什麼的話,還沒聽清楚說的是什麼便被一個扔出來的茶杯嚇了一跳。
梁鴻見是丁延聰,頓時氣血上湧,咬牙諷刺他:“丁大人的輕功不錯啊,連我的府院也可來去自如了,隻是不知道咱們誰的功夫更高一些!”
丁延聰聽出她是在諷刺自己,剛才的沒麵子加上現下的冷嘲熱諷,也不客氣地說到:“我不過隨便轉轉楚王府,你怎說這是你的府第?你梁鴻是什麼貨色誰不清楚?皇上認你當了義女,看重的不是你的才,而是你那漂亮的臉蛋!”
“你不要無中生有,無理取鬧!”
“哼,你以美色迷惑皇上與殿下當我不知?現在你休想以公主身份壓我,我丁延聰不吃你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