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軒麗拿起了電話撥通了姐姐王軒薇的號碼,電話裏想起了清晰洪亮的彩鈴聲音,王軒麗向一旁的父親豎起了大拇指:“爸!你和媽就是要這樣,缺什麼你們就買什麼別心疼錢。“王東清笑了笑,伸出一隻手扶在桌子上,王軒麗低頭一看,父親的手皮膚黝黑,皮包骨骼的手背上血脈筋絡已經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父親毅然是老了,她甚至不敢抬頭觀察父親的臉龐,她隻知道父母為了兄弟姊妹操勞了一輩子,如今再不能讓他老人家為孫子輩的事情在心力憔悴。
:“喂!“電話接通了,話筒裏傳來大女兒充滿疲憊的聲音,也許是因為許久沒有見麵,王東清聽到女兒的聲音的瞬間以至於目光也跟隨了上去。
:“姐!爸宰了個羊,問你和姐夫有沒有時間過來,我們一起吃頓飯。“王軒麗一字一句的與姐姐寒暄著,她並沒有急於表達父親的意思,而是想先把姐姐請過來再說。
:“我!我最近過不去,你姐夫最近挺忙的……”王軒薇回話吞吞吐吐的,她似乎猜出來父母對穆夫江的行為極其的不滿,顧左右而言他遲遲的不肯到來。
王東清一聽大女兒不願意過來,便接過電話質問:“我養了三個兒子我都能容下,你們那麼大的家業都容不下月郎一個人,三天罵一頓兩天趕出來,這個兒子你們到底要不要了,穆夫江那樣舍不得自己的錢給兒子,那我老漢自己出錢給我的孫子,你們把錢好好留著,將來歸真了也帶上你們的車子房子留著後世花。”說完王老爺子便馬上掛斷了電話,沒有給王軒薇開口的機會。
聽到父親微微生氣的口吻,王軒薇放下筷子變了臉色。穆月林見媽媽臉色不對,但因為父親在場又不好問,便給母親倒了一杯清茶:“媽!你沒事吧!”
:“我沒事!回去坐下吃飯吧!“王軒薇盡力的掩飾著自己心中的不快,但是還是沒有逃過穆夫江的眼睛:”剛才誰的電話,你怎麼一接臉色都不對了?“
王軒薇喝了一口茶,細細的眉毛褶皺了起來:“是爸爸的電話,爸爸說他要出錢讚助月郎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什麼?混帳東西”穆夫江聽到這話立刻大發雷霆:“沒本事的東西,自己賺不來錢還不願意聽我的話,如今要錢要到了老人的頭上去了,他不要臉我還要臉呢!我也不知道上輩子虧了什麼人,生出這樣的東西。你給爸爸回電話,說這個事情萬萬不可。”
王軒薇見丈夫如此態度堅決,心裏就更為難了:“也許不是爸爸的錢,也許是麗麗出麵幫助的月郎。”王軒薇用低沉的聲音解釋著,她希望丈夫從此不要再過問月郎的事情。可誰知穆夫江更加憤怒了,他幾乎拍案而起,桌子上的杯子都倒了,杯中的茶水沿著褶皺的桌布慢慢遊走到桌子的邊緣,然後傾瀉而下,形成一道筆直的線條。月林被嚇了一跳,趕緊站起身來以電打的速度去尋找抹布。
:“這不是誰出錢的問題,我穆夫江的兒子像狗一樣淪落到別人家門口,這要是傳出去,你讓別人怎麼看我。”王軒薇聽到穆夫江的咆哮一時間無言以對,她抬起頭看見丈夫的眼睛瞪的猶如中秋的紅燈籠,脖子上的筋絡若隱若現的似乎影響了血液循環,整個臉紅撲撲的仿佛夕陽燒紅的雲彩。王軒薇看到此景並沒有絲毫的畏懼,她甚至覺得眼前的丈夫就像一個古代蠻橫的暴君,一時間自己心中也有一股烈火燃起:“要麼你給他錢,要麼你給他自由,你什麼都不給他讓他活著有什麼意思。”
:“沒意思了就去死,老子養了兩個兒子成功一個我這輩子就夠了,要上月郎這樣的喪門星幹什麼。天生就是要飯的材料,這回好了,王家的人都快笑死了。”穆夫江的聲音漸漸的低沉下來,但語言卻越來越犀利就像寒冬中的冰刀一刀一刀的從王軒薇心中劃過。王軒薇斜眼瞪著穆夫江,她被剛才的話語起的呆滯住了,孩子一多父母總是偏向一個孩子而疏遠一個孩子,但王軒薇萬萬沒有想到,穆夫江對月郎竟是這個冰寒徹骨的態度:“要飯的也好,流浪狗也罷,月郎畢竟是我們的兒子,雖然月林比月郎聽話而且學習好,但是當初我們創業的時候把月郎扔在我媽家三年五載的就沒有管過,他也沒有少吃苦。這個兒子你不認我認,你現在有錢了,知道麵子重要了,為了麵子你連娃娃都不要了。十年前你穆夫江是個誰,誰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今天的成就要感讚真主對我們的憐憫。你如今忘本了,你現在這樣對兒子,再過幾年可能連我都不要了,你看這個日子能過就過,不能過我們就不過了。”王軒薇一邊用哭音教訓著丈夫,一邊把桌子上的杯子碗筷砸出門外。客廳裏的地下到處散落著破碎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