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看著老二的屍體,無法相信上一秒還寬慰我相信我是真正寧郎的他,會在這下一秒鍾不知不覺的死去。
“二哥!”老三大吼一聲,翻身扶住老二的屍體,滿臉淚水的望著雙目緊閉一動不動的老二。
老二真的已經死了,一句遺言都不曾來得及留下的死了。
蒙麵人甩手拿出一張潔白的手絹,他站在原地一聲不吭,靜靜的用潔白的手絹擦拭著右拳的血跡,仿佛殺一人對於他來說就是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尋常。
“我再問最後一遍,誰才是真正的寧郎。”蒙麵人將拳頭擦拭幹淨以後,隨手將手絹丟棄,手絹在空中飛舞了一圈輕柔的落在了地上,他抬起頭掃視了眾人一圈,淡然的說:“我隻找真正的寧郎,不想殺人,你們最好不要逼我動手。”
我緩慢的從地上站起身,接著一步一步的走向插著棺材蓋的土牆旁邊,我伸出雙手抓住棺材蓋然後用力的將它從土牆中拔了出來。
接著,我又扛著棺材蓋一步步的走到棺材旁邊。
我做這一切的時候,蒙麵人一句話沒有說,雙目一直放在我身上。
場中寂靜無聲,唯有老三抱著老二的屍首,發出輕輕的抽泣聲。
我一句話沒有說,將棺材蓋緩緩的蓋在了棺材上,直到我父母的麵容徹底的消失在我的眼簾當中。隨即我又走到了老三身邊,拍了拍老三的肩膀,輕聲說:“三哥,二哥的仇我會報。”
老三哭的像是個孩子,死死的抱住老二的屍體,臉上淚水與鮮血混為一體順著老三的臉頰緩緩的落下。
最後,老三抱起老二的屍體奮力的站起身,朝著遠處走去,直到走到一處平坦的地方時,老三方才停下了腳步。
他將老二的屍體緩緩的放在了地上,隨即轉身朝著我走來,眼神中多了一抹決然。
我扭頭看向蒙麵人,沒有大聲的吼叫,也沒有怨憤的指責,隻是心平氣和的說:“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我就是真正的寧郎。我不知道你找我做什麼,也不知道你做這些的目的是什麼,但我知道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幫你。”
“反而,我會殺了你。”
蒙麵人雙目在我身上停留了數秒鍾後,忽然笑了出來:你能殺的了我麼?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雙目噴火,弑親之仇我無法平息,能心平氣和的與他說一句話就已經是我最大的限度。
我握緊雙拳,雙眼死死的瞪著蒙麵人,一字一頓的說:“我寧郎一日不死,你就不得一日安寧!”
說出這種話並非是我失去了理智,而是我斷定這個蒙麵人不會殺我,相反他還會求我幫他,至於我能幫他什麼,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敢肯定的是,他百分百不會殺我。
他的本事有多厲害我見識過,十幾裏路的距離眨眼間便是能夠穿行到我們身旁,速度是絕對的無敵。老二身有罩氣之術,可他的拳頭卻毫無阻礙的穿透了老二的身子,這一點恐怕黑麵具都做不到,所以他的力量也是絕對的無敵。
不說是我,就算把我們所有人綁在一起估計都打不過他,所以他想要殺我們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可這個近乎於天下無敵的高手卻偏偏沒有動手殺我們,反而是要找到真正的我。那也就是說,他的本意並非是要殺掉我,而是找到我。
他要是想殺我,肯定上來就會動手,哪會和我們這麼多的廢話?
因此,我猜測他的本意不是要殺我,而是想在兩個寧郎之中找到一個真正的寧郎。這兩個寧郎當中,自然有一個假的,也自然有一個真的,所以他肯定不會動手殺其中任何一個,倘若殺錯,那就是前功盡棄。
他不敢殺寧郎,但是他卻敢殺其他人,包括真正寧郎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