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著眼對江伯說:江伯,先別著急,看看跟蹤你的人目的是什麼,如果來者不善我們再動手也不遲。
話音剛剛落下,我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不多時就看到一個青年出現在了門外。
讓我有些驚訝的是,這青年竟然穿著一身灰色的道袍,不僅如此這青年還留著長發,隻不過這長發被他裹在了腦後,加上腳上的一雙十方鞋,看起來像是古代人。
青年長相不算是出眾,看起來很普通的人,丟在大街上若不是這身衣服的話,恐怕根本就沒有多少人會注意他。
江伯見到這身穿道袍的青年後立即就警惕了起來,想來一直跟蹤江伯的人就是這青年。
青年站在門外望了江伯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微微一笑作揖說:閣下想必就是寧郎,寧居士吧?
居士這是道家人對普通人的稱呼,就好比如和尚稱呼普通人為施主一樣。
我不知道這人是幹什麼的,也沒跟他廢話,當即就問:是你在一直跟蹤我朋友?
青年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江伯,應該是知道我說的朋友是江伯,繼而他笑著說:貧道是來找寧居士的,無奈沒找到寧居士的人,隻好跟蹤你朋友來尋你。
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這道士不是衝著江伯來的,而是衝著我來的。隻不過我一直在狼山上,他當然找不到我,所以就轉移目標跟蹤上了江伯,隻要跟著江伯那他就能找到我。
青年看了一眼屋子,笑著問:人都到了門前,寧居士不請我進去坐坐?
見青年笑容可掬,一臉無害,我沉吟了一番,做了一個虛請的手勢說:有什麼話就進來說吧。
聽我這麼說,青年這才抬腳走進快遞店,走到桌椅前就從容的坐了下來,就跟在自己家似得。
我心說現在的道士都這麼厚臉皮嗎?
他坐都坐下了我也沒理由把他攆走,隻能以禮相待,還特地為他翻出來茶壺砌了一杯茶。
因為不知道這人是敵是友的關係我也沒放鬆警惕,幾乎是時刻都注意著這人的動向。
有句話說的好,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先動。
這人要是真的來者不善,那我就首先把他拿下。
青年接過我遞去的茶微笑著道了一句謝,輕抿了一口茶水後方才自我介紹說:貧道是龍虎山天師府掌門師尊坐下七弟子,道號青遠,寧居士喚我青遠便可。
聽到龍虎山天師府這幾個字,我渾身一顫,腦海幡然醒悟。
今天我剛剛知道龍虎山群英會的事情,就有天師府的道士來找我,難不成是說,他們要宴請我去參加龍虎山的群英會?
我覺得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連忙站起身對青遠作揖,並說:之前不知道青遠道長是天師府的人,若有冒犯還請見諒。
天師府有多厲害有多牛逼我是知道的,聽黑無常的語氣,估摸著天下所有玄門之人都得聽從天師府的。更何況青遠還是天師府掌門的徒弟。
坐在一旁一直沒吭聲的江伯臉上即是驚訝又是茫然,估摸著他可能知道天師府,但是卻不知道天師府來找我幹什麼。
青遠站起身笑著還禮,待我重新坐下他方才坐在座位上,這一細節我算是有點兒看明白青遠的為人了。我對他越是放肆,越是不尊,他就越是放肆,越是不尊。我對他越是客氣,他對我就會加倍客氣。
剛才我不冷不熱,青遠進來直接坐下喝茶,現在我一口一個道長還作揖表歉,青遠就站起來還禮,直到我坐下他才坐下。
青遠伸手從道袍裏掏出一張黑色的請柬遞給我笑著說:寧居士,這是掌門師尊特地讓我給你送來的請柬,希望你三日後能夠趕至龍虎天師府,參加龍虎群英會。
望著那張黑色的請柬,我卻沒有接下來,而是心生了疑惑。
黑無常之前告訴過我,龍虎群英會宴請的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寧郎泛泛之輩應該不足被宴請。再有就是,就算我勉強入流了,那也沒有那麼大的架子,非得讓天師府掌門的徒弟親自來請吧?
不僅如此,青遠的話讓我感覺出一種毫無反駁之力的語氣,就好似我百分之百會參加一樣。
見我猶豫不決,青遠慢慢的將請柬放在桌子上,繼而說:貧道此次前來不僅是送請柬的,還有一句話要托付給寧居士。
“什麼話?”我一愣,問。
青遠輕聲說:掌門師尊在我下山時告訴我說,龍虎群英會寧居士必須要參加,不僅如此寧居士還要坐上客爵長老之位。
我忍不住笑了,說:我寧郎就是泛泛之輩,在江湖上就是未入流的人,在現實生活中也是個三無吊絲,客爵長老的位置怎麼能說是我想坐就能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