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方想到現在,我第一次看到方想臉上的風流倜儻被收斂的無影無蹤,那一抹鄭重的神色放在他的五官上,比之前顯得要靠譜許多。
相比之下我更想知道周順到底是什麼人,以及他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見方想遲遲不開口,我忍不住催促了起來。
或許是被我催煩了,方想一巴掌拍在我腦門上笑罵著道:你他娘的安靜會,讓老子仔細的想想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忽如其來的一巴掌直接把我拍懵了。
這倒不是說方想的力氣有多大,相反他根本就沒怎麼用力,我也沒怎麼感覺到痛。之所以讓我沒回過神來的是,方想扇我一巴掌的場景,竟然讓我感覺到似曾相識。
我皺著眉腦海裏不由得回想起,在我很小的時候遇到過的一個人。
那時候我差不多隻有五六歲大小,還和父母生活在山村裏,每日裏也沒有諸多的煩惱,日出而耕日落而歇,閑暇時我會叫著同村的小夥伴去村子後山的小溪中打水仗。
我模糊的記著,山村的後山住著一個年輕的叔叔,每次玩累回家的時候,那位年輕的叔叔總是會把我叫住,然後從兜裏麵拿出許多奶糖給我吃。
80年代的山村裏麵很少有奶糖這種奢侈的零食,我記得我總是抵擋不住誘惑,去拿上一塊剝開放在嘴裏美滋滋的吃著。而那位年輕的叔叔就會蹲在我身旁,摸著我的腦袋笑著讓我少吃點,吃多了掉牙。
之後的每一天我都會去後山找那位年輕的叔叔,在那個沒心沒肺的年紀,我覺得我不是再去找那個人,而是找奶糖。
小時候總是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記得有一次我纏著那個年輕叔叔問了很多問題,到最後或許是我把他問急了,他伸出手給了我後腦勺一巴掌,緊接著他笑罵著對我說:小子安靜會,叔叔我正在想問題!
那一巴掌不是很重,我卻記得格外清楚,因為他是第一個這樣打我的人,在我記憶力他也是最後一個。
那一巴掌過後沒有多長時間,那位年輕的叔叔就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我模糊的記得他臨走前摸著我的腦袋對我說:你現在也長大了,我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了,我要走了。
可能是他留下有奶糖吃的緣故,也可能是相處久了產生了莫名的親情感的緣故,他走的時候我哭著不讓他走。
那個時候他再次伸手在我後腦勺留下一巴掌,並且對我說:一個大老爺們哭哭啼啼的跟個娘們似得,像個什麼樣?在哭老子弄死你。
在我童年裏留下很深印象的年輕的叔叔就那麼走了,現在回憶起來我也僅能想到他不算太高大的背影。
從小到大這麼打過我的人隻有兩個,第一個是那位年輕的叔叔,第二個則是眼前的方想。
因為剛剛他打我並且對我笑罵的語氣和那個年輕叔叔很是相似,所以我才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之前的事情。
我揉了揉後腦勺拉回思緒,扭頭緊緊盯著方想看,我發現方想在我眼裏的確很神秘,他表麵上是一個刑警,私下裏卻又是一個會點道術的人,任由我怎麼想也無法將道士和警察聯係到一起。
那麼方想到底是怎麼樣的人?陌生人給我發來的短信,讓我小心方想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方想還在琢磨著事情的緣由,而我則是在這懷疑他,我感覺有點兒內疚,晃了晃腦袋沒有繼續想下去。既然選擇相信了他,那就不該對他有著猜疑。
“傻蛋,你咋了?扇你一巴掌還把你扇傻了?”看著我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搖頭,一會摸後腦勺的,方想愣了愣。
我白了他一眼,收回手問:你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沒有?黑色的向日葵到底是什麼?怎麼和屍體扯上關係的?
說到正事兒,方想又一次正經起來,他皺著眉對我說:黑色的向日葵和普通的向日葵種子都是一樣的,不同的是種植的環境以及水分和土壤。我剛剛說過,黑色的向日葵隻有一種作用。